哪裏是我傻,分明是墨塵煙傻。WwWCOM
馮昌文見我掉淚,立即斂了要凶我一頓的情緒,柔聲問我哭什麼?
是啊!我哭什麼?每一個人都對我這麼好,我有什麼理由哭?可是,我就是覺得心情沉重,好多東西堵在心裏不出來,也無法傾訴,全變成了淚水。
他無措的看著我,要幫我擦淚卻被我推開了。
門開了,星站在門口困惑的看著我。
“走吧,我們吃飯去。”
我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痕衝著他們兩個露出一個不達眼底的笑容。
吃飯的時候我坐在南榮烈身旁。白蒹葭讓四兩帶話受了驚嚇晚飯不出來吃。南榮烈便讓四兩弄了些飯菜端進她的房間。
經白一戰,高度緊張的精神放鬆下來,每個人跟前放著一碗酒。馮昌文給了我一個‘不能喝’的眼神,端起的酒碗便又放下。
就這一拿一放的瞬間,南榮烈恰巧看到。他看似平靜的瞧了我一眼,把一塊挑了半魚刺的魚肉放進我的碗裏。
我笑了笑,默默地吃著碗裏的菜。耳邊是倪暖吵著讓南榮烈挑魚刺的撒嬌聲。
我沒有胃口,簡單吃了幾口謊稱吃飽了,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回到房間。
南榮烈緊跟著我走進來,我以為他會問我傾城夜殤的事,或者是馮昌文剛才那個製止我喝酒的眼神,他總要問個明白吧。誰知,他卻什麼都沒問,牽過我的手,從懷裏掏出一隻翡翠鐲子戴在我的手上。
鐲子帶著他的體溫緊貼著我腕上的肌膚,我抬起手迎著桌前燭光打量晶瑩溫潤價格不菲的物件,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想起要送我這個?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送我這個?
他摩挲著腕上的那隻玉鐲,沒有回答我。
“喜歡嗎?”
我頷,眸子反射著翡翠的光芒。
他抱住我,下巴抵在頭頂,喃喃道:“薇兒,我隻有一個期望,你一定要答應我。”
我閉上眼聽著他的心跳聲舒服的想要睡覺。他的問話讓我心神一震,難道他知道了?
“什麼期望?”我輕聲問道。
他把我們拉開一點距離,雙手扶住我,垂下頭直視我眼睛:“求你,陪我到白頭。”
原來他的請求是不離不棄到白頭!
我凝望著他深邃的目光,那裏麵似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我想看清那口井底到底藏著什麼,反而把自己誑了進去,不停地往下墜,一直墜,他的恐懼我感同身受,卻無法互相安慰。
我沒有回答他這個請求。就像他不回答我的問題一樣。我們都在沉默。
做不到的事我怎能答應!
我能答應他的事有很多,唯獨這件做不到。
屋子裏安靜極了,能聽到門外馮昌文越走越近的腳步聲。
我在南榮烈的古井裏垂死掙紮,終於等來一根拽我上來的繩索。
我推開他:“來人了。”
他無奈地笑笑:“最後一劑藥?”
原來他都知道。
“你還知道什麼?”
“你不想我知道什麼?”他的無奈變成了苦笑。
馮昌文推門進來時,我與南榮烈已經一個坐在床邊一個坐在椅子上。
馮昌文和他打過招呼:“太子是不放心?”
南榮烈道:“既然凶險,我怎麼能離開。”
那一夜,的確如馮昌文所測凶險萬分。我吃過藥後,就覺得渾身麻木,沒有多久手腳像被火炙烤一樣,臉上也像火燒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