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沈未這麼說的時候,餘光的確是掃著白芷的,她沒注意到罷了。
彭言可問他有沒有想過調到上海來工作,沈未勾了勾嘴角:“未嚐不可。”
彭言可覺得沈未有點高不可測的即視感,明明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可是就給人感覺不止特別穩重,而且還很定性。白芷更是這麼以為的,她還想過,沈未是不是太早熟了,怎麼二十四歲的人會是這樣子的?
白芷想,自己畢業的時候也要二十三了,看上去肯定還是特別稚嫩的,也許在別人眼裏還是一隻任人欺負的小白兔。可是沈未,卻好像永遠不會給別人輕視他的機會,隻會是羨慕和欽佩。所以,白芷覺得她對他也是這樣的感情,單純的崇拜感和論英雄主義,畢竟沈未看上去是那麼高不可攀,即使他們有過愉快的交流,那也隻是朋友,僅止於此。
下午,白芷照樣還是和其他實習生一樣,打銷售代表的邀約電話。一打就是五個小時,好幾張單子,白芷看著單子上很多打叉的符號,沒有任何的成就感和滿足感,也找不到自身價值的所在。也許,如果不是因為沈未,她是決計不會再繼續做這份工作的,她甚至已經想好四月底就辭職了,白芷雖然在大學裏沒有特別優秀,但是怎麼說好歹都是A大出來的,這份實習給不了她任何的學習經驗。
周末,淺易這裏還是要加班,白芷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去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沈未這一天沒有出現。白芷說不清楚早上看到他沒來的時候,那瞬間的心情能不能叫作失望和低落,她隻知道,不太好過。
而這天,淺易是有銷售代表的麵試會的。因為每天約來麵試的人有一百多個,所以都是先進行麵試宣講會,總體說一下淺易興華現在的一個狀況,以及這個職務的工作內容,然後分五個人一組進行麵試。麵試由彭言可和何燕負責。雖然麵試約的是十點,可是這樣一批批地進行,自然後麵的麵試者就需要等了。彭言可麵試的比較快,而何燕基本上半小時才能麵完一批。
白芷注意到楊帆從招聘會回來以後,就開始領人麵試。白芷問徐婷婷:“楊帆已經開始麵試了嗎?”
徐婷婷點點頭:“彭哥麵試的時候會帶她旁聽,現在她已經可以單獨麵試了。”
白芷不禁有些豔羨,當初沈未也說看情況會讓她參與麵試的,可是一個禮拜了,她都沒有機會。她想,到時候沈未走了以後,她必然還是要回到淺易的,而這邊的環境、進度對於她來說都是陌生的了,跟著沈未的這一個月,是壞事還是好事?
沈未周五的時候對白芷說過,下周一是在淺易還是在興華上班,他周日會通知她。可是他周日沒有出現在公司,白芷等到晚上八點多,也沒有收到他的電話或是短信。白芷雖然猜應該是要到興華上班,但還是不確定,所以撥通了沈未的電話,不知道是私心還是單純為了公事。
白芷清了清嗓子,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接。
“喂?”沈未的聲音,聽上去和平時不太一樣,更加低沉沙啞了,好像很累。
白芷以為自己打擾了他,問:“你是在睡覺嗎?”
這句話成功吸引了夏未央的注意力,驚訝地看著白芷,嘴裏興奮地說著什麼。
白芷示意她不要鬧,聽沈未那邊回答她:“不是,什麼事?”
聲音還是很奇怪,白芷怕他不方便,趕緊問到:“明天是在興華上班吧?”
沈未隻回答了一個字:“嗯。”
白芷連忙應和一聲知道了然後掛了電話。
夏未央眼神犀利地湊過來問:“怎麼了怎麼了?”
白芷猶豫著開口:“他聲音怪怪的,特別低啞。”
夏未央意味深長地邪笑:“他不會是正在那個那個吧?完了你白癡,你打擾到人家嘿咻了!”
白芷頭上三根黑線,笑罵她思想不純潔,太猥瑣了,辯解道:“他才不是那種人呢!”
夏未央不屑:“說到底還不是男人?而且還是獨自在上海的空虛寂寞的男人!”
白芷眼神危險地威脅她:“你夠了啊。”
夏未央聳聳肩:“好啦,不毀你男神的形象了!”
白芷默默地不說話,重新回想剛剛電話裏聽到的聲音,確實低了很多分貝,就像是非常輕聲又疲憊的聲音,也許他是工作太辛苦了吧。
沈未確實是太辛苦了,以至於水土不服和感冒一起來了。今天早上本來準備起床去上班,結果發現嗓子啞的厲害,喉嚨都很疼,不過還好沒有發燒。沒有力氣上班,去藥店買了點感冒藥,就呆在賓館裏休息了。他下午一點多就開始睡覺,聽到手機響了,才慢慢轉醒,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摸索著手機然後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