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的是,白芷遲到一次,還會接著遲到第二次,以她的智商總不至於又把地址記錯了吧?可是她到辦公室的時候,我發現她的眼睛居然紅紅的,但是我沒有問什麼,隻讓她開始工作。我以為,她是哭了。她今天倒是學乖了,穿的運動鞋,看來腳後跟確實傷的不輕,穿運動鞋應該會好很多吧。
周玉敏,是興華科技這邊的HR,三十多歲,比我資曆高。但是好像有很多東西都要來問我,包括做表格的時候出現的一些問題,怎麼做數據透視表之類的。雖然對於我來說這些都是很簡單的問題,可是又不能明說嫌她煩。
白芷真的是個極其被動的人,隻要你不主動跟她搭話,她好像永遠不會跟你套近乎。昨天吃飯也是,她一句話也不說,隻顧著吃,不知道是習慣了吃飯的時候不說話還是不想跟我說話。中午叫外賣,白芷看著我讓我去拿外賣。開玩笑,她腳都沒事了,我幹嘛還去拿?於是丟下一句讓她自己去,不知道她這下能不能理解我昨天要自己去拿外賣的原因。
對於周玉敏叫白芷“小芷”這件事情,我是有很大意見的。就如白芷叫彭言可“彭哥”,卻不叫我“沈哥”而是叫我老大一樣,我是怎麼都不可能叫出“小芷”這個昵稱的,想想都覺得肉麻又覺得莫名的好玩。周玉敏是屬於話比較多的人,吃飯的時候各種找話題,我隻能應付應付,而白芷夾在中間,基本上是一聲不吭的。
飯後,她們要下去買喝的,我讓白芷幫我帶了一杯咖啡,不好意思麻煩周玉敏,畢竟白芷才是我的助理。白芷買的罐裝咖啡,我經常喝的是瓶裝的,所以我隨口說了一句,卻引來周玉敏的應和,我看看白芷的臉色,有些白。我隻是無心之說,白芷本來就不清楚我的口味,我不經意地說沒關係。
可是誰知道白芷這丫頭居然說瓶裝是年輕人喝的,我看上去有這麼老嗎?雖然很多人都說我看上去像二十七八歲,可我一直是把它當作一種褒揚,畢竟不是誰都像成功的商務人士的。可是從她嘴裏聽起來,怎麼就這麼別扭?於是我臉又黑了,白芷總是有本事把我的心情弄得一團糟。
當我看到周玉敏掏出八個硬幣丟給白芷的時候,我隻是冷笑一聲,什麼人啊?而白芷的性子偏偏又是逆來順受的,或者是不好意思忤逆的,所以我出聲幫了她一句,也不知道她聽出來沒有。
下午麵試結束之後,她居然跟我說要一直坐在前台,我沒辦法理解。她要是一直坐前台,那我豈不是要一直裝作去洗手間才能看到她?我問她為什麼,她才支支吾吾說出了原因。我本來就不喜歡周玉敏,聽她這麼說更是覺得厭煩,多大點事兒啊?還要跟一個尚未離開大學的女孩子計較?弄得白芷看上去心情很不好。我的助理,就算被人欺負,那也隻能是受我欺負。不過我也沒當著白芷的麵說什麼,隻讓她坐了回去。
白芷說她周三不來,我腦子一下子有些發懵。大三不是全天沒課的,學校有課不能翹也是正常,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有些生氣。不過她說周三下午如果不下雨就盡量趕過來的時候,我好像有點高興,當然,也隻是一點點。周三晴,到了下午,居然又開始下雨。我不知道白芷是不是在慶幸不用來上班,可以休息一天,反正我是失望的。一下午都沒有什麼精神,麵試結束後,沒有約第二天來麵試的人,興華科技這邊有幾個內薦的麵試者,就安排在明天了。
我沒有加白芷的微信,她微信的名字真的是白紙。她不主動加我,我也沒有主動去加她,怕她多想,以為我有所圖。雖然,我好像已經開始有所圖了。
白芷注意到今天沒多少人來麵試,我隻是說自己累了,想把麵試緩一緩。白芷居然連這個都能想歪,聯想到她第一次聽到東莞的反應,我也就見怪不怪了。我盡量找話題跟她交流,終於想到自己的職業經曆這種話題既不顯得突兀又不顯得親昵,而且說起來我也很順暢,所以就往這方麵導向。
我沒有任何炫耀自己經曆以及經驗的意思,隻是想跟朋友一樣得跟她進行交流。我教她發郵件的注意點,誰知道,白芷都能準確地找到該用心注意的幾個方麵,真的還蠻聰明的。
晚上周詩雨跟我說要請我們吃飯,既然是我們,白芷當然要一起。何斌叫她小丫頭,我想到周玉敏昨天叫她小芷,怎麼別人就能叫的那麼自然?而且她好像也都接受了,沒有絲毫尷尬,而我還是隻能在通訊錄默默地叫她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