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為什麼離婚?”
“他男人和別人打架,把腿打傷了,殘了。”
“就因為這個就要離婚,真不是個好女人。”我帶著妒意說。
“她有一個兒子,跟著他丈夫的,她每個月給她兒子付五百元生活費。她沒有房子,住在單位宿舍的。每個月的工資大概有三千六七百元。”
“你們的年齡差距太大了,你都四十七了,她才三十一歲,相差十六歲,你們之間有代溝,說不準她今後又會和你離婚的。”
“她說了,年齡不是問題,她會永遠忠於我的。她叫我抽個時間開著車子到她家去。”
聽了嚴少秋的話,那一夜,我心緒不寧。我的心在隱隱作痛,我沒有心緒做任何事情,我泥塑木雕般地坐在那裏發呆。“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前段時間,聽他的口氣,他還是那麼的愛我,現在怎麼突然一下就變了?”我在心裏自問。失去了他,我才感到我漫不經心的心裏原來是多麼的愛他。我焦慮不安,無法睡覺,無法看電視,無法想其它的任何事。我從窗前走到床邊,又從床邊走到窗前。我腦海裏揮之不去的全是嚴少秋的身影。不行,我一定要用我溫存的話語把他呼喚回來,我拿起手機,又給他撥去電話:
“你能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來嗎?”我央求說。
“不行,我覺得你對我沒有真感情,要不,別人給你介紹的對象你為啥要去見麵?”
“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呀,我不得不去應付一下了事。”我說,“少秋,咱們經曆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結局卻沒有走到一起,人家會笑話我的,你還是回來吧。”
“不行,你以後少給我打電話了。”
“我真想不通,你在前段時間都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一下就變了呢?”
“不說那麼多了,現在時間很晚了,我馬上要去接她,她要下夜班了。”
掛了機後,我依然心急如焚,我又接連撥了幾個電話去試探他,看他究竟去接沒接那女人,但在電話裏,我並沒有聽見車響動的聲音。最後到深夜一點了,他索性關了機。在焦慮萬分的情況下,我大睜著雙眼無論如何也難以入睡了。時間在寂寞孤獨中一分一秒的流逝。挨到三點鍾,我才迷迷糊糊地睡去,恍恍惚惚又做了一個什麼夢。四點鍾一覺醒來,就心情沮喪地靠床壁坐著,一直挨到了天亮。我也曾在心裏痛下決心,算了就算了,這樣薄情寡義的人,不值得留戀,可是,到後來,我又管不住自己了,時間一到八點鍾,我便來到屋外邊的花園邊上,情不自禁地給他撥去電話:
“幹啥?”他在電話裏問。
“我們還有和好的餘地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了。”
“你怎麼就這麼絕情?”我說,“難道你就不明白我的心思嗎?我是愛你的呀!”
“小婉,你方方麵麵都很優秀,我相信你會找到一個很不錯的人的。”
“離了婚的人,哪有那麼合適的人在那等我?”
“慢慢的緣份到了,一下就成功了。”
說完,他就掛了機。
我茫然失措地坐在花園的石凳上,心不在焉地,無意識地與過路的熟人點頭招呼。無論如何,我也不甘心就這樣失去了嚴少秋,整個上午,我每隔一會兒,就給他打電話。我在電話中低三下四地求他回心轉意。他卻在電話中笑了。末了,我又給他發去一條短信:
我從來都沒有給哪個人說過好話,隻有對你才這樣,沒想到還被你笑話。其實,你在我心裏,是一個很不錯的人,。我很欣賞你的為人處事,你的精明能幹大氣。我愛你。
短信發過去了,許久也沒有回音,我握著我精致可愛的白色手機,心裏流淌著深深的憂愁。那愁啊,是用這些美麗的語言文字所載不動的。我覺得,人世間的一切又黯然失色了,山,不再磅礴綿長;水,不再柔情蕩蕩;鳥兒,不再嘰啾可愛;樹木,不再蔥蔥籠籠……我的心啊,又被深深的黑夜所裹著。
中午十分,嚴少秋給我打來電話,他在電話中用低沉的,嚴肅而認真的聲音說:
“小婉,你怎麼那麼傻呢?我是在哄你,你想,我的頭被打了一個洞都沒離脫,我要是真的離脫了,我第一個來找的就是你。”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害得我一夜都失眠了。”
“別人曾經給你介紹對象的時候,我也曾失眠過,現在你也體會到了這種滋味了。”
“也不能這樣折磨我啊!”
“小婉,我真的對不起你,咱們就做一般的社會朋友吧。”
“為什麼別人離婚都離的脫?唯獨你離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