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蘿看了看那郎中的神色,知道他的意見與少年所說一致。自己琢磨了一番,估計所謂的凶險應該是傷口感染發燒之類的事情。
“可有藥方?”
那郎中連連點頭,匆匆提筆書寫。少年則在一邊說道:“請夫人稍待。”
這時,趙德見九阿哥閉目養神,已經安頓妥當,便撲通一聲跪到夢蘿麵前壓低了聲音痛悔道:“回福晉,是奴才怕太醫不能及時趕到,才擅作主張請了城裏的郎中。求福晉責罰!”
請太醫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畢竟人家也是公務員係統,各種手續規矩套路走下來,時間怕也耽誤得差不多了。夢蘿一穿過來就幾乎天天跟太醫打照麵,這中間的情形也大概知道些。
“你做的沒錯。不過,太醫著人去請了嗎?”
“已經安排了。算來時間,或許太醫已經在路上了。”
“嗯。”
沒等夢蘿再說什麼,不知何時出去的順兒從外麵進了來,慌張地道:“福晉,侍衛帶了狗來院子裏搜查……”
側耳聽見院子裏的狗叫聲,夢蘿點了點頭:“嗯。需要進來找線索嗎?”
“不是……是……”
“怎麼?”
“那狗對著正房不住地叫……您看……”正房是福晉住的地方,主子不發話,誰也不敢貿然行動。
“……搜!就是把房子拆了,也給我把人翻出來!”緩了口氣,夢蘿又道:“要是需要進來找線索,隻要別太吵鬧,盡管安排。”
“……奴婢明白了!”福晉把話說到這份兒上,那就是不惜代價不顧規矩不理影響,隻管盡心抓人就好。
那邊郎中寫好了方子,和助手一起打藥箱裏七拚八湊,接著顫微微地跟助手咬耳朵,眼睛還不住描著周圍的人,似乎是想看看誰比較麵善。
倒是他那助手,大概是年少膽兒肥,發現夢蘿正在看他們,便索性直說,方子裏還差兩樣藥引,需要回醫館去取。
“差的什麼藥?秦嬤嬤,找人問問看府裏有沒有。若不成,便叫人出去買吧。他們先留在府上,爺的傷勢……暫時怕不宜聲張吧?”
大人物都喜歡有點小秘密,皇帝的兒子家居然鬧刺客,這可真是大號八卦一枚呢。雖說今天這雞飛狗跳的,封鎖消息怕是有些不現實了,但具體傷情,還是不要搞到人盡皆知的好。
夢蘿倒也沒想那麼仔細,反正電影電視小說新聞都是這麼演的,消息可以到處傳,但真實度卻永遠如鏡中花,讓外人看不真切。
一邊問著,一邊打眼掃過趙德和秦嬤嬤,還有躺在床上的九阿哥。前兩者都是點頭,而九阿哥則不知是睡著,還是已經暈過去了。
看著九阿哥微勾的嘴角,夢蘿竟是歎了口氣。她能想到的事情已經都交待好了,這會兒瞧著九阿哥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笑著睡著,真不知是該欽佩他夠爺們呢,還是懷疑他神經大條。
從椅子上站起身,夢蘿走到床前,看著九阿哥依然俊美卻蒼白如紙的笑顏,心裏不由得翻起一股怒火:NND,欺負人也不是這麼著吧?明知道老九一不當差二不奪嫡,抱抱美女做做小生意,提籠架鳥遊手好閑他招誰惹誰了?!有本事提刀去砍老四啊!要是瞧著我們家錢多,你倒是來綁架啊?拿刀砍人算是個怎麼回子事兒?!
夢蘿越想越氣,嘴扁起來了,鼻翼也撐起來了,瞧著床邊那斑斑的血跡和九阿哥那怎麼瞧怎麼無害的俊臉,忽然想起他今年才剛滿二十歲,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連個小孩子都不肯放過!
九阿哥的眼睛毫無預兆地張開,看到的卻是夢蘿憤然欲泣的模樣。無力地勾勾嘴角:“怎麼?”
“叭嗒”,夢蘿擠了擠眼,淚珠從臉頰滾落,從下巴的邊緣直接滴落到床單上。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死不了。”小傷而已,九阿哥笑得雲淡風輕。可是配上他那蒼白的唇色,卻好像隨時都會消散般,脆弱。
夢蘿胡亂拿手背擦去臉上的淚痕,憤怒地想讓他別提那麼不吉利的話。但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噌”地蹲下來,生氣地瞪著九阿哥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用眼神警告他。哼,都說古人最忌諱胡說八道的,你一個皇子阿哥,咋能在這當口上提什麼死啊活的?!
九阿哥被瞪了半天,深覺無奈,忍不住輕笑,卻牽動胸前的傷口,痛苦地皺起了眉。(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