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要做一個決定,放棄任務,接受處罰,或者,繼續任務,賺取傭金。
如果說以前要殺唐缺,難如登天,那麼現在有一個最好的時機,他在打雷下雨的夜晚會變得脆弱不堪,那時候下手,就算一個孩子,也可以輕易結果了他的性命。
這是唐缺的秘密,她是惟一的知情者,而其它所有的人,他們隻認為唐缺會在打雷的時候犯瘋病,懼而遠之。
可是,麵對那樣單薄無助的唐缺,她縱然心腸如鐵,也根本無法下手。
蘇離啊蘇離,你該怎麼辦?
蘇離正在愣神的時候,唐翊竟然回來了,看來是項目完成,老爺子將他“刑”滿釋放。
大廳裏站著那麼多傭人,他偏偏就奔著蘇離而來,臉上放著異樣的光芒,似乎已有幾個月沒見似的。
“寶貝兒,想我了嗎?”毫不避諱眾人的眼光,他伸出雙臂想要擁抱蘇離。
擁抱的動作剛做到一半兒,不得不生生的停下,鳳眼一挑,冷嘲道:“大總裁,我還沒有跟你熟到投懷送抱的地步。”
唐缺擋在蘇離麵前,不笑不惱,也不說話。
唐翊恨恨的瞪著他,拔腿就往樓上走,走到一半兒,心裏覺得不服氣,停下來剛要再說點什麼為自己掙回麵子,就聽見唐缺不緊不慢的說,“如果還想再關一次禁閉,你盡管開口。”
一句話將唐翊噎得啞口無言,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這次被老爺子關在公司,日夜不停的趕工程,就是唐缺握了他的把柄告了他的狀,他雖然恨得咬牙切齒,但是無奈馬虎大意的人是他,唐缺當初也警告過那個地皮有問題,所以,他這次輸得並不冤枉,但是,他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唐翊繼續上樓的動作,卻不忘向蘇離拋去一個魅惑而充滿挑逗的眼波,當著唐缺的麵,這個動作更像是挑釁。
蘇離隻是輕輕一笑,並沒有在意,她早已經習慣了唐翊的玩世不恭。
她轉過頭,正碰上唐缺深黑色的眼眸在緊緊盯著她看,她急忙別開目光,臉上有幾絲不自然。
還好唐缺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讓傭人去取了他的籃球,蘇離見他換了衣服出門,便自動自覺的跟了過去。
後山的籃球場荒無人煙,最適合伏擊,而且,唐缺沒有帶保鏢。
自從上次在這裏遭遇了那夥黑衣人,蘇離就覺得這個球場已經不安全了,雖然她還搞不清黑衣人的來曆,但似乎也能隱隱猜到,他們拿的那條項鏈跟她的那條幾乎一模一樣,他們不是師傅的手下就是跟師傅有著什麼密切的關係。
“唐缺。”眼見著要接近球場,蘇離忽然停下腳步,她在想,他是不是忘了這裏曾經發生的事情,為什麼他還會毫不設防的來這裏打球,一旦那些黑衣人再次出現,他會有危險。
唐缺回過頭,見她站在原地躊躇不前,將手中的球丟過去,她慣性的伸手抱住,一臉被偷襲的不滿。
“怎麼不走了?”他好脾氣的問。
“有壞人。”她將球抱緊了,做出害怕的樣子。
唐缺大步走過去,將她的一隻手握進手心裏,沒有說話,而是帶著她並肩前行,他的手正好包裹著她小小的拳頭,不大不小,是契合的弧度,她喜歡被他這樣牽著,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定與幸福。
隻可惜,這幸福來得太快也太短暫。
師傅說:“阿離,你是一個不被祝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