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麼辦法?”唐缺嘴角扯出一絲苦笑:“烈,你跟了我這麼久,有三次險些把命丟掉,兩次重傷垂危,而且,我們要對付的人是姚正泰,是跟唐家旗鼓相當的對手,所以,我不能把她給扯進這灘渾水,放她走,是為她好。而且,我不可以有軟脅握在敵人的手裏。”
無疑,蘇離就是他的軟肋。
洪烈無可奈何的一聲歎息:“唉,小豬要是知道你這樣用心良苦,她一定會哭鼻子。”
唐缺難得的笑了笑,她可不要哭鼻子,她的眼淚殺傷力太大,如果她哭著要留下來,他一定會心軟答應,隻是,他了解她,那個孩子,她有時候喜歡逞強,她的堅強總是讓他心疼與無奈。
如果你要走,那麼,我願意放手!
“二爺,嫂子要走了,你真的不去送送嗎?”
一票子兄弟摩拳擦掌,緊張而著急的圍在桌子邊。
上等的好白酒,酥爛的醞酥雞,季楠埋著頭,一條腿支在椅子上,喝了口酒,又吃了口肉,視周圍於無物。
“二爺,十點的飛機,你現在不去,可真就來不及了。”
鷹子急得要跳腳了,不斷的敲著手裏的表盤,屋外,車子早就打好了火,門也敞開著,就等著他此時挪挪小腿兒。
偏偏這位祖爺爺喝酒吃肉,事不關已,一句話不吭。
“呦,嫂子,你怎麼回來了。”鷹子突然驚喜的望向門外。
寧楠拿酒的手一頓,急忙抬起頭。
屋外的梧桐鮮嫩,片片搖曳,唯獨沒有她的影子。
心裏一空,知道是大家在刺激他,可是,他不敢去,他怕見了她,就會蠻橫的將她給綁回來,既然在這個城市讓她如此痛苦,她願意的話,他不會再阻攔。
手中的酒一扔,站起身,抓起餐巾草草擦了擦手,將一把槍甩給鷹子,“如果我敢攔她,你用這槍斃了我。”
鷹子懷抱著槍,半天才反應過來,嘻嘻一笑,“是,二爺。”
蘇離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腳邊放著幾人的行李,巨大的電子屏幕上不斷的翻滾著航班信息,廣播中的女聲重複著國語英語,清脆響亮。
詩香挽著寧修的手臂,遠遠的朝她晃了晃手裏的登機牌。
她一笑,提起行李走過去。
而在機場的監控室內,唐缺一邊抽煙一邊盯著畫麵中的人,她戴了頂鴨舌帽,是她最喜歡的那種款式,泛著老舊的白色。牛仔長褲,半袖T恤,肩上挎著超大的背包,此時站在人群裏,普通的就像是個路人,可是落在他的眼中,卻自成一道風景,旁邊來來往往的人影全部成了模糊的幻象。
他並不知道她要飛往哪個城市,一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他卻不想知悉,他怕,他會追到那裏,既然決定放手,就放得幹幹淨淨吧。
“哥,快看,是季楠。”洪烈忽然一指屏幕,那是機場的入口,季楠帶著一個男人腳步匆匆,直奔侯機大廳的方向。
唐缺眉頭一皺:“派人攔著他。”
“好。”
季楠剛進大廳,正在焦急的張望,她坐得那趟航班還有二十分鍾就會起飛,而她會提前十五分鍾登機,如果不在這五分鍾內找到她,也許就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他一遍遍的對自己說,隻是見一見,絕對不強留。
又用眼睛警告鷹子攔著自己,他立刻點頭會意。
兩人腳步匆匆,完全沒有注意到迎麵而來的乘客,身子一疼,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人倒在地上,還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