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您也念在以前你與我們兄弟……”
一道金光閃過,陸銀話音驟止,其頭顱咚咚滾落在地,不可置信與不甘的雙眼不能瞑合,正空洞地看著空氣。伏在陳元龍腳邊的屍身,其脖子斷裂處汩汩地噴湧出鮮血,血液一下子濺滿了陳元龍的臉頰身周以及手中彎刀,令他整個人突顯幾分肅殺與無情。
他擦了一把嘴角邊上的血跡,說道:“對不起了,幾位兄弟,今夜著實不該打擾!我的人不識規矩,差點誤了彩雲姑娘。我自當責罰!”說完他便高舉彎刀,正要往自己的左臂砍去。
流溪一看,也頓時急了,馬上踢出腳下的石塊,撞中他手腕處的經脈,把他的刀震了下來。開口說道:“元龍大哥,算了算了,已經沒事了。他們兩個又都,又都這樣了。這事情就算了吧,早點休息明早各自出發吧。”
事已至此,發展得太快,連陸銀死前欲說之言也被掩埋,變化太令人暗驚。於是眾人都來不及作何評價,而陳元龍如此舉措,也不知是讚是彈,他的心裏在想什麼,或許隻有自己知道。
氣氛一時凝重無聲。
淩飛利目如鷹,掃過陳元龍和他餘下的兩個手下,冷冷哼了一聲,坐回了牆角邊,沒有再說什麼。
陳元龍隻能尷尬地捧著收回彎刀,抱拳致歉,同時命令餘下二人把屍體抬了出去,稍微處理一下。
雷雨後的一番小衝突便如此回歸平靜,一切又回到了事情未發生之前。
柴火已然幾近燃盡,正升騰其屢屢白煙,在黑夜中如同魑魅遊蕩。炭黑的柴堆裏還剩餘些許火星,偶有枯枝劈啪炸響。外頭風聲有些低迷,雨後的月色澄澈如洗,廟內的溫度霎時間低上了好幾度,熟睡的眾人竟然在夢中哆嗦了一下。
氣氛安靜而詭異。棺木上被濺了不少鮮血,此時竟然仍未凝固,而是順著棺材的暗紋絲絲流淌如遊蛇,隱隱發出血光!正當此時,漆黑的廟裏,在七人當中,又有一雙眼睛驀然睜開,如同死屍複起那般突兀,卻是精光閃閃牽連著嘴角詭譎的弧度。
……
當醒來之時,太陽已過日中。睜開迷蒙的雙眼,熱烈的陽光穿過屋瓦當頭打下,照在沉重的眼皮上令人一時升起濃重的眩暈感,不由得閉起眼睛用力地揉了揉眉心。
醒來的人是淩飛和彩雲,二人眯著眼看了下天色,然後對視了一眼,皆是感覺到腦袋昏沉刺痛,便用力地搖了搖腦袋,強迫其鎮定下來。卻是驀然發現,流溪不見了!
兩人顧不得太陽穴上的疼痛與身體的疲勞無力感,猛地站了起來,環顧四周。
隻見身處之地還是昨晚那座破廟,周圍的東西依舊淩亂和陳舊著,木柴被燒成了一堆脆弱的黑炭。陽光灑進來,把廟內的陰影分割成一片一片,令人突覺幾分惶恐。周邊一切於昨夜無二,唯有那幾副棺材,不知何故,此刻全都成了碎木!
而與流溪一同失蹤的,還有陳元龍!隻於地上見到陳元龍的衣物和金刀。
……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裏?為什麼要抓走流溪!”
此刻,陳元龍剩餘的兩名手下被繩子綁了起來,吊在了空中。淩飛正把金刀架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怒聲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