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奇道:“收誰為徒?”。武薇訝異道:“這麼聰明的安總還不知道麼?現在要收你為徒,趕緊拜過先聖和為師,給你賜名,按入門順序,今後就是我三弟子了,也是眼下最小的徒弟了”。
安然表情驚奇:“我什麼時候要拜你為師了?這種事情還有強求的?”。
武薇答道:“這等好事還用問?做夢求佛也求不來的。你知道想要拜在師門名下的人有多少麼?富翁、官員、百姓、行走江湖多年的陰陽師、風水先生,各行各業的人難以計數,搶破腦袋要投師學藝,但真正被收入我脈一門的寥寥無幾。師祖一生收了八名弟子,而家師目前有四名弟子,我的三位師哥每人隻收了一位徒弟。我的七位師叔加他們收的徒子徒孫總計不過百人,可以說能夠投入列謁大師一脈的,鳳毛麟角,比高考國考還難上加難,哪會不願意?之前有人願拿千萬敬奉投入我門下,都沒收呢。你真是修來的福分”。安然一愣:“這麼大的福分我可承受不起。莫不是武大師突然發夢要收我為徒的吧”。
武薇咯咯笑道:“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麼?誰還求你似的。發夢的不是我,是家師。他老人家不知什麼緣由,突然要我收你到門下”說道這裏歎口氣:“唉,已經當師祖的人了,做事情還這麼離譜”。
元合四名徒弟,隻有武薇敢和他說笑,其餘的三人懼怕師尊,在元合麵前不敢言笑,唯恐師父發怒。武薇卻毫不在乎,說說笑笑,經常拿師父尋開心,元合也不以為意,三位師兄隻有羨慕的份。
安然聽了更加不解:“元合大師要你收我為徒?這是從何而來的事情?”。秦茵搖搖頭:“不知道,師父的想法沒人說得準”。
安然想不明白原因,便拒絕道:“我從來沒想過當算命的,武大師還是免了這番辛苦吧”。武薇歎了口氣:“唉,身在福中不知福。那些排著隊等著拜我為師的人,不知要怎麼恨你。‘因果卷五行寬,無我無師無債還’。今日不拜師,恐怕安總也寸步難行了,你忘了在老母洞前無能為力的情形了麼?要是我之一脈,哪可能被如此欺負”。
安然聽了心中一動:“她念的幾句讖語,暗有所指麼?難不成還債之事元合大師早已洞悉,在點化與我?”。想到麵對星神教眾束手被擒的一幕,心說:“沒有點本事,再還債下去,恐怕不是自己丟了性命,還會牽累秦茵”。腦子一熱,答應了下來:“好,武薇大師既然抬愛,我便同意了吧”。
武薇似乎早知他會答應,右手手掌一翻,向下壓住丹田,大聲念道:“三通聖火稟列先,三叩頭首落人間”,說道這裏看看安然又看看地麵,安然領悟,急忙對著辦公桌的三炷香和舊竹簡跪下去,磕了三個頭。武薇繼續念:“乾坤天地持正劍,命統宮正代萬千”。
安然磕完頭,等著她念完,卻沒了下文,不知是否應該站起來,跪在地上東張西望。秦茵覺得好笑,對著安然一眨一眨的眨眼睛。
武薇也不理會,擺足了師尊的架子才說:“我之師門,承上古列謁大師一脈。和生大師為先師祖,我師乃和生大弟子元合,也就是你的師祖。本門依照‘元武始一,興道致和’排字罔替。我為武字輩,你便是始字輩。為師目前還沒想過收多少徒弟為好,但想最少也要收四名弟子,便取《老子》‘上善若水萬物不爭;持而盈之,不如其己;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的句子,每句取一字,預先起好了四名弟子的名字,便是‘若盈柔利’了。目前已收兩名女弟子,按入門先後,分別叫始若、始盈,排到你該當賜名始柔了。今日起行走天下,便要稱‘始柔’,千萬不要墜了師門名聲,可聽清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