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聽到“劈裏啪啦”的聲音睜開眼,看到空中火焰形成的大字暗暗稱奇,心說:“這是我的功力還是小始盈的能耐?”。
六字火光燒了一會逐漸暗去,最後化成了一縷淡淡的青煙,連點紙灰也沒留下。張安生弓著腰在地上走了一個來回,看著始盈讚歎道:“小小女童,竟然如此了得,戲法變的真好”。始盈向他行了個禮:“老爺爺,這不是我的功勞,雖然我是師姐,但剛剛火中現字,是師弟始柔的推演,我隻不過在旁邊幫襯一把而已”。
秦茵笑著摸摸她小腦瓜:“始盈這孩子還真懂事,就不知‘歡喜債歡喜還’講的是何意思?”。
始盈是按武薇叮囑的話做事,也不知火中會出現六個字,被秦茵一問便答不出來,怕讓人認為自己無能,心中著急,眼睛裏轉起淚水,強忍著不流出來,雖然勉強繃著不顯聲色,焦急之情卻一覽無餘。安然覺得有趣,剛要借機再逗上幾句,聽王洪鵬說道:“小師姐,你的本事我大鵬兒始致一點也不會,小小年紀就這麼厲害,等到長大還不是一位大大的大師?”。始盈聽了一高興,忘了著急,小臉現出童真的笑容。
安然心想:“小孩子畢竟還是小孩,被大鵬一逗就好了”,突然心中一動:“我為什麼會看見大鵬?為什麼還妖債之時,有大鵬在場?”。閉上眼睛,氣走經脈,腦海中出現四個字“陰陽調和”,接著是他和大鵬手掌相握坐在桌旁,前麵放著碎陶片和一張紙,自己另一手拿著筆,似乎在紙上寫字,連聲說了三遍奇怪,把幻象告訴了秦茵。
秦茵雙手一拍:“原來如此。王洪鵬陽氣勝過常人數倍,而安總陰氣極大,陽火虛弱。據武薇講,安總肩頭的陽火幾乎便要滅了,也不知是怎麼能活下來的。本門推演之術玄妙高奧,講究乾坤平衡,很費精神,由此看,須和王洪鵬行雙修之法,才能奏效”。
安然聽說過佛門密宗有歡喜佛,收納信女行房,以達雙修成佛的目的。聽秦茵說要他和王洪鵬陰陽雙修,不禁偷偷看了看王洪鵬,見他膀大腰圓不修邊幅,滿臉胡子喉結凸出,皮膚黝黑粗糙,隱約還能看到泥漬,不免陣陣發嘔,暗想:“寧死也不雙修”。
王洪鵬對秦茵的話順耳聽命,不敢違背,伸手拉起安然:“我去了,沒想到大鵬兒始致還有這等用處,豁出去了!來來,咱們這就找個屋子雙修去吧”,又問張安生:“老爺子,東屋西屋哪個能幹淨些?”。
在場人全都愕然,連秦茵也覺得不是這麼回事,偏偏王洪鵬不分輕重,自己說什麼信什麼,話即出口不好更改,暗暗跺腳,心說:“要是安然被王洪鵬糟蹋了,真是天大的罪過,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
安然急中生智一把反握住王洪鵬:“始致師弟說的沒錯,師姑的話必須聽,隻不過雙修之法師父已經細細教過我,咱們在這裏便好”。王洪鵬聽了臉上通紅,羞臊的不敢正視眾人,用眼角苦巴巴的看著秦茵,喏喏的問:“師父,師父,這,這,你要我……”,沒有了平時愛說話的勁,問不下去了。
秦茵心說:“你安然還要不要臉?當眾就想雙修,我倒看你怎麼陰陽調和”,剛剛的自責化成怒氣,臉色煞白,不言不語。王洪鵬看秦茵不說話,用力一跺腳,閉上眼睛:“來吧!”。心說:“師父考驗我,咱大鵬兒必須能做到。要想學得真本事,什麼屈辱都能禁受,否則豈不丟了師父的臉麵”。
安然和王洪鵬手拉手坐到屋中的桌前,從兜裏拿出紅色陶片放到桌案上,向張安生要來紙筆,左手和王洪鵬牽手,右手拿著筆,放在紙上,閉起眼睛,心裏禱告:“元合師祖求您保佑,千萬千萬保佑您徒孫”,摒除雜念,依武薇所教心法,行起功運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