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見到一向沉穩的朱立如此飛奔而來,不由得伢道:“什麼好事,讓朱大哥如此興奮?”
朱立笑道:“自然是有大好事了。你可知道段家總部煉器部的老師傅張老?”
段天搖搖頭道:“不知道。”
朱立道:“嗯,你一直在這裏敲打礦石,不知道也是正常。我跟你說,張老年事已高,自願申請來此地教導後輩打鐵煉器,到時候會挑選幾個弟子來培養。”
段天道:“這和我什麼關係?總部的師傅來這裏挑人不都是挑家族子弟嗎?我一個奴籍雜役有何資格?”
朱立道:“這次不一樣了,張老為人剛正,不洵私情。我去問過了,這一次在所有雜役裏麵有一個名額,可以隨張老去學習煉器。”
段天喜道:“真的?”
朱立道:“那是自然。若是被張老選上的話,不僅可以學習打鐵的技巧,獲得謀生的本事,更主要的是可以修煉。家族會免費提供一部功法。你說這樣的好事哪裏去找。”
段天道:“那張老什麼時候來?”
朱立道:“就快了,不過你不要高興太早,這一次三百多個雜役都有機會,你得好好表現才可以。”
段天道:“朱大哥放心,我絕不會放棄這個絕好機會的。”
段天不由得大喜,想不到等待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一個機會了。
隻是這個機會絕對不是白給的,此地的三百多個低等雜役都有機會參加,名額隻有一個,競爭之激烈可想而知。
但段天怎會放棄這等千載難逢的機會,無論多少艱難,都一定要脫穎而出。這是能夠修煉的絕佳機會,更是出人頭地的唯一出路。若是來到這個世界依舊同前世一樣碌碌無為,他做鬼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果然不久,這個消息便傳遍了段家雜役圈,個個都興奮無比,摩拳擦掌,等待機會來臨。
今日便是張老來選弟子的日子,精神抖擻充滿信心的段天換套幹淨的雜役服飾,先去服侍義父起來。
義父段德誌瘸腿,少了一個胳膊,老邁不堪,麵容憔悴,行將就木。段天八歲前,段德誌還能掃地,但後來身體越來越不行了。若非撿到段天,段德誌恐怕真的無人照料,早已餓死了。
雖然段德誌年輕時候很得誌,也曾是老家主比較信任的一個管家。但在上代家主段自林入主之後,便逐漸失寵,等到段自林死去,段德誌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他的殘疾並非是天生的,而是因為沒有照料好段自林,被主母宋巧曼家法處置的。雖然他那個時候已經失寵,但家主暴斃,他也隻能做個替罪羊。
他也成了待罪之身,淪落為段家最低等的雜役,被趕到定山城,苟延殘喘,混口飯吃。
望著段德誌蒼白的滿頭白發,抖抖索索的用獨臂吃飯,段天不由得心中一痛。
若非義父的收養,他還不知道能不能長大。養育之恩,無以為報。
他義父撿到段天的時候,段天也不過周歲大小。除了手上一個鐵皮環之外,再無任何東西,他的身世根本無從查起。
段德誌是有見識的人,猜測段天的家族必然極不尋常,傳說中有些仙人能夠打碎虛空,段德誌雖然未曾親眼見過,但這類故事也聽得多了。
他甚至懷疑段天是玉清派的仙人之後。玉清派是掌控整個五指山脈的大宗門,此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傳聞他們宗門的人可以上天入地,移山倒海,在此地凡人眼裏,玉清派根本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連定山城的城主任命也需玉清派決定,定山城城主本身也是玉清派的外門弟子。
此宗收弟子的要求也極高,他們段家老家主據說修煉天賦還可以,也有靈根,但年輕的時候都沒有成為玉清派內門弟子的資格,隻是勉強混了個外門弟子。
段天對於嬰孩的記憶實在太過模糊,也沒什麼太多的印象,唯一的存留的便是手上一個鐵皮環。
這鐵皮環實在太過尋常,段天這麼多年也未曾發現任何異常。但他相信這鐵皮環絕對不是凡物,無論是火烤還是斧劈,都沒有任何痕跡留下。
他當然也曾幻想自己是玉清派仙人之後,可惜幻想終究是幻想,現實的生活還是得每日敲打礦石。
今日張老收徒,便是自己最大的希望了,一旦被張老看上,成為煉器學徒,那麼便有機會接觸修煉了。
滿懷希望的段天剛出門沒多久,突然見到宋藍走來,宋藍大聲道:“段天,給我去做點事情。”
段天道:“我要去大院,張老今天選打鐵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