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豹卻是叫道:“你們兩個不要聊了,你們知道些什麼,又怎知修煉的真諦?陣眼找好了,來幫我一起破陣。”
慕清怡和段天相視而笑,兩人心有靈犀不點自通,縱然彼此互相吸引,但絕不會因此而影響修煉。
慕清怡曆經考驗方才加入天妙明宗,這等百年難得的機遇絕不會就此放棄,段天身負血海深仇和未知身世,更不可能為了兒女****沉淪紅塵。
齊雲豹在洞壁上做了數十個記號,對段天說道:“等下我們三人一起攻擊這些地方,必然可以破開陣法。”
段天道:“怎得有如此多陣眼?此陣有這麼複雜?”
齊雲豹搖搖頭道:“非也非也,並非陣眼越多越複雜,有些超級大陣就隻有一個陣眼,有些最簡單的陣法也隻有一個陣眼,陣眼多少和陣法強度無關。”
在齊雲豹的指引下,三人一起攻擊,果然在連續攻擊數次之後,整個石壁白光一閃,緩緩現出一扇小門。段天道:“果然有些本事,不枉費我平日這般信任你。”
慕清怡也道:“這次破陣多虧了豹兄,否則我們定然是毫無辦法。段公子,我們進去吧。”
齊雲豹自然是得意的率先躍入。
段天道:“清怡請。”
兩人緩步走進小門,裏麵是一處比外麵寬廣的多的地方,如同世外桃源一般,阡陌縱橫,曲徑蜿蜒,幾幢精致小樓掩蓋在高大的垂柳之後。
一麵長寬有數裏的巨大水晶翡翠嵌於洞頂,水晶翡翠之上就是小湖麵,湖水雖深,但水晶翡翠明顯有引光之效。陽光能夠穿透湖麵,直射水晶翡翠之上,照得整個洞府如白晝一般明亮。
這洞府有數座小樓,亦有亭台小徑,有靈田十餘畝,種植不少藥材。洞內還有一處深潭,雖然不過數十丈方圓,但潭水幽深,透出一股冰寒之氣,深不可測。
段天隻是讚賞此處環境優美,別有洞天,慕清怡則是眼神有些呆滯,望著四周,露出極大的驚訝之色。
段天道:“清怡為何吃驚?”
慕清怡道:“我也不知道為何,我竟然有一種錯覺,似乎我對這裏很熟悉,好像一直在此居住一般。這種感覺當真是奇怪至極啊。”
段天笑道:“我之前在一些地方也曾有過恍惚感覺,似乎經曆過這等場景一樣,這當是錯覺。輪回之道誰人能解釋?”
慕清怡道:“或許是錯覺吧。”
慕清怡走到靈田裏,撫摸藥材道:“這處洞府果然是好地方,這行山島上應該有細微小靈脈,你看此處靈氣充裕的很,並不比外麵一般中型島嶼差多少。”
“這處靈田得益於充裕的靈氣滋潤,雖然許久無人打理,但這些藥材應該都是兩位同門前輩所留,培育的相當不錯呢。”
“年份長的有五百年份了,最短的也有百年年份了。你看,這裏有黃金葉,彎角蓮,地歸茯苓花,太白青果等六、七種地品藥材呢,還有數十種人品藥材,其餘藥材也都是上品。”
段天也走進靈田道:“果然,這些地品藥材都是五百年份的,應該是兩位前輩從別處轉種過來的,地品藥材占據的地方不大,其餘藥材應該都是百年前種植的。”
“想必是剩下的地品藥材並非兩位前輩所需,或許是不曾用到,故而並未摘取,其餘藥材應該是兩位前輩臨終前種下的,留待給有緣人進來。”
慕清怡道:“想不到此處竟然還有如此多藥材,凝冰前輩說這裏的一切都是屬於我們發現洞府的人的,這下可算是意外之財了。隻需我們帶回兩位前輩的遺骸就可以了,我們先去看看兩位前輩吧。”
齊雲豹自顧自去逛去了,段天也不管他,和慕清怡直奔一處閣樓而去,這座閣樓居中而建,又最為高大,想必是兩位前輩居住之所。
推開大門,進入臥室,便看到一張冰藍石床上,綢羅錦緞,紅燭高帳,兩具骸骨相擁而眠。
紅燭早已燃盡,殘留一絲痕跡散落於燭台上,點點紅滴,滿帶憂傷。
兩具骸骨緊緊擁抱在一起,十指緊連,連的是如此的緊密,似乎天下再無任何東西可以將他們分開。
段天心頭一緊,暗道:“若是和真心相愛之人同眠,一切卻非不能放棄。生死痛苦,悲歡離合,隻有自己方能體會。這兩人相濡與沫,生死相依,又何嚐不是一種幸福?”
在石床上,還有一行蠅頭小字:“吾曆經二百八十七年,和蘭心結識二百七十一年,三百年間,吾等曆經人間萬事,歡樂痛苦盡皆散去,此生有蘭心,吾至死不悔。雖金丹不成,但能和蘭心同穴而眠,吾再無遺憾。無悔無恨!——高遠臨別書”。
就在這一刻,段天突然心生明悟,似乎明白了許多,又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明白了什麼。
隻覺得修煉苦漫,相濡與沫也好,相忘江湖也好,各有其所,凡事並無統一標準,修煉但求無悔無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