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腿坐在三彩蝸牛的貝殼上,敲了一下蝸牛的觸角,搖晃的晶瑩的觸角,靈巧的躲開,回頭瞪了一眼李凝陽,似乎不服氣一般。刷的一個幻影,消失在太虛觀外的林蔭處。
吞吐著晶瑩的氣泡,折射著太陽光的色彩,在三原色的作用下,與周圍的環境融合一體,宛若變色龍一般,向東華山下爬去。蠕動之間,瞬息十裏。
熟悉的山川河流,可是城鎮中的景物切是變化很大,不在是土牆,可是在城鎮的邊緣,一座小的房間中,熟悉的一幕,那是兒時他離去的時候,家裏的草屋,八年過去了,依舊和原來一樣,思念家人,不知家裏麵的人變化是否大。
八年前,他稚嫩的容顏,八年後,雖然修仙可以是一個人看起來變得年輕一些,十八歲的李凝陽感覺隻有十五歲,冷峻的臉龐,明亮的星眸,一副濁世公子哥的模樣,不過片刻之餘,他站在原來的門口,身後的三彩蝸牛自動的縮小,在他的腰間的高度,幻化的氣泡,將他籠罩在其內,與周圍的環境融合一體,站在門口,躊躇望著裏麵,略帶昏暗的房間中,兩個頭發有些花白的老人抱著孫子,歡快的逗著大哥的孫子,與李凝陽有三分像。
還有一個年輕的婦女,在廚房中準備著上午的午飯,廚房中炊煙垂直的冒出,幸福的模樣,李凝陽迫切的想要說:“父親,母親你們兒子回來了,”可是他內心深處的理智,告訴他不能,他日生死離別之時,又是一番傷感,那時他又能做些什麼,隻能徒勞的看生死輪回。
人有七情六欲,故而才有****傷悲,此時的他,內心深處有些害怕,害怕打破這一刻的幸福,呆呆的佇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柴米油鹽,看著家裏的每一樣家具,雖然有些清貧,但也不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主,可是內心深處的情感告訴他必須做一些什麼,若不然他內心不安。
沉思中,關閉的門扉,被打開,一個健壯的漢子看著戳頭從外麵走來,身上沾染著土色的泥濘,一雙草鞋,雖然清貧,可是帶有歡樂的笑容,洋溢在臉色。那是一種滿足。
三代同堂,妻子賢惠,兒女健康,是每一個人的樸實的願望,李凝陽甚至有些不忍心打破這一刻的寧靜,近在咫尺,但是有些陌生。
一步踏出,走進那扇開著的門廊,近距離的觀察著他們,不忍心在看一眼,為人兒女,當盡孝百年,以伺候父母百年,可是在他的麵前,還有一條長生的路,擺在他的麵前。打開天門,築基成功,到時候,自當在父母麵前,盡孝百年。以圓心憾。
當大哥李方坐在椅子上抱著兒子的時候,他的妻子也從廚房將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子,一家五口,圍成一圈,吃著麵食。正是他小時候最喜歡吃的麵食,那是母親小時候最願意做的麵食。
相望無言,圍繞著的八仙桌子上,在一角,空著一張椅子,似乎等待著一位遊子的到來,濃烈的不舍,可是他不願意打破這一刻的美好,若是現在出現,過不了幾天,他到時候,自然會離開,既然不能陪伴父母百年,又何必給他們希望。讓他們傷悲。
李凝陽站在他們的麵前,望著父母的氣血,充足,長壽之命,健康之相,也就心安,三年之後,他必當跪在麵前,以全孝道,他安慰著自己。
轉身三步,驀然回轉身體,鄭重的跪在他們的麵前,父母生我,我養父母,乃是人倫,道德,原諒孩兒不孝,三年後,自當促膝之間,與您長談,於此同時,還有哥哥,謝謝替我照顧父母。
三跪之後,他抬起頭,驀然之間,一陣心顫,隻見他的母親突然丟下筷子,望著空無一人的院落,哀鳴道。
“二兒,你是回來了,是不是?”
流淌在血液中的親情,呼喚著,聯係著彼此之間的親人,他不敢說,不敢看,一步跨過大門,向外麵走去,身後宛若小狗大小的三彩蝸牛感覺他他的悲傷,伸出晶瑩的觸角,安慰著他,靈獸有靈性,智慧,隻不過暫時不能交流,但不能阻礙兩人的交流。
拍了拍三彩蝸牛的頭。說道:“沒事的,”抬頭望著大院內,房間中的一家五口,暫時不能相見,可是我切可以以我之力,是你們過上好的生活。李凝陽在心底呐喊道。
“媽,你說什麼呢?明明什麼也沒有?”李方略帶哀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