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你的夫君,我理當照顧你,鍾離思顏。”
宇澤回笑道,將心中的苦澀深藏,他知道,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聽到他和她之間,那對罵的親昵稱呼“魅妖”和“紅豬”了。
“思思……”猶豫好久,伊淅痕才喚出這個名字。
思顏似聞非聞,笑意綿長,卻是虛假不堪:“伊公子是在叫我麼?”
“難道不是思思你麼?”伊淅痕反問。
“我是鍾離思顏,還望伊公子能記住。”
伊淅痕還想說些什麼,思顏卻拒絕再聽,請人把他送走了。
思顏性情大變,宇澤也主動擔當起天人皇子的所有重責,伊淅痕觀摩著計劃好的一切,隻感到一陣陣的疲憊。
本來還想在昶轅國多逗留幾天,一封傳信卻加速了他離開的步伐,這是無情給他的。
“伊淅痕,既然昶轅國這裏不是你的弱點,那東郡璘羲國的皇宮內部呢?尤其是那錦漣宮深處。
對了,你的青玉簫看起來很不錯。”
伊淅痕看完便迅速將信燒掉了,指腹感受著腰間玉簫的冰涼,眼神愈發的冷澈。
等伊淅痕辭別宇澤和思顏,連夜趕回東郡的時候,發現帝都到處都貼滿了嬛藜的畫像,原來是皇家禁衛軍張貼了皇榜,說是藜妃娘娘失蹤了好幾日,皇上焦急萬分,重金尋覓藜妃娘娘。
伊淅痕停駐在某張皇榜前,麵容躊躇,暫時還想不出無情把嬛藜藏到那裏去了,心裏忍不住自嘲:伊淅痕啊,你果然並不是無所不知的……
“咕啾……”
一聲打斷了伊淅痕的思考,他低頭一瞧,意外的看見了小雪貂薰兒,本該渾身雪白的皮毛現在髒兮兮的,可見這小家夥是活活受了不少的折騰。
“咕啾!咕啾!咕啾!”薰兒上竄下跳的,伊淅痕蹲下身子抱起了它。
“你一定知道她在哪裏,帶我去找她吧。”
伊淅痕溫柔的揉了揉薰兒的臉,一點也不嫌棄,替它疏離好毛發,惹得薰兒淚眼汪汪:果然,像極了前主人,真的闖蕩江湖,居家必備不可少的好男人啊~
在小雪貂薰兒誇讚一個男人怎樣怎樣美好無敵的前提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必須得是個美男子。
幾日前,璘羲國東郡帝都內。
血寒非要去殺伊淅痕,嬛藜不擔心伊淅痕,反而憂心著血寒又要亂來,以往的經驗告訴她,血寒和伊淅痕對戰,最終受傷的還是血寒,況且他身上寒毒未除,用辛辛苦苦采來的赤焰烈草煉的湯藥不能讓血寒斷掉,不然就功虧一簣了。
“薰兒,我們看來得去找芙兒姐姐幫忙了。”
嬛藜摸摸小雪貂的頭,想到馬上就能嚐到弄香樓內香噴噴的肉啊,小薰兒極為殷勤的點著腦袋。
可是偷溜出宮的一人一貂還沒到弄香樓,就被劫走了,正是被魁梧粗壯的無情劫走了。
後來嬛藜又是掙紮又是耍小心眼,自己雖然沒能逃脫,但好歹讓薰兒逃出了魔掌,無情也不執著的去追,心想,讓這毛團去通知伊淅痕也好。
東南邊境某海邊,嬛藜被他五花大綁在邊灘這裏的鐵柱上,隨著潮起潮落,算算時日,也被泡在海水裏將近七天了。
“沒想到你這個小丫頭的命倒是挺硬的。”
無情坐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坡子上,饒有興趣的觀摩著海水一遍遍的折磨著嬛藜,嬛藜一聽,將眼皮往上翻了翻,暗罵道,變態,大變態,臭變態,死變態!
嬛藜的下半身幾乎是全都泡在海水裏的,由起初的不適應,到中途的僵硬,如今早已麻木了,覺得下體根本脫離了自己的身體,而上半身呢?當海麵平靜時還好,雖然會被海鳥啄腦袋和臉頰,被忽冷忽熱海風的侵襲,但至少可以呼吸,天氣好的話還可以曬曬太陽。
但是漲潮的時候,海水一次次的衝灌著鼻翼和口腔,甚至還會淹沒到頭頂,這樣一來,嬛藜整個人就沉在海裏,四肢被綁著不能動彈,胸口被悶得極為難受,窒息的感覺一波又一波,她也一次又一次的瀕臨死亡。
眼皮逐漸沉重,眼前的黑暗慢慢的擴大,嬛藜死死屏息也控製不住自己腦中沉重的昏眩感,好在嬛藜夠機靈,早就拔下了頭發上的金簪子,戳著自己掌心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幾乎每次漲潮時,她就會這麼做,以致於掌心的傷口越來越深,依她醫仙的眼光來看,這傷口縱然是大羅神仙用的膏藥給塗抹上了,也還是會留下疤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