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林鎮的火車站候車室裏,一對小情侶格外的吸引人們的眼球,因為在這個看臉的時代,這兩位,長得的確不俗。女孩一米七三左右的個頭,一頭黑黑的長發不作任何修飾的披散在肩上,一身普通的休閑服穿在她身上卻一點都不普通,他的五官也很美,女孩很白,俗話說一白遮百醜,而且他還有一雙大大的眼睛,雖然他的鼻梁不高,但勝在小巧,哪怕不施粉黛,他都那麼美。再來看男孩,一米八五的個頭堪稱完美,他很瘦,鼻梁也很高,所以五官棱角分明,他的眼睛很大,在這個小眼帥哥當道的今天,硬是殺出一條血路,他是一個很陽光的帥哥,笑起來真的很迷人。五月份的東北還有些冷,男孩穿著一件黑色風衣,兩人像是從童話故事裏走出來的男女主角一樣,那麼美好。五分鍾後,兩人踏上了開往省城的火車,對於未來的生活兩人充滿期待,但此時,興林一中的校長室的門口,被罰站的顧寧卻在心裏大罵著顧磊的不仗義,不幫忙就算了,還跟爸媽添油加醋了許多,還告訴了老吳頭,害的現在他被老吳頭罰站。顧寧,你想的怎麼樣了?老吳頭問話了,顧寧進了校長室,很狗腿的邊賠笑邊說,當然想好了,我沒有那個藝術細胞,去學了也是白學,當時我就隨口一說,您還當真了,那就好,這次考試是你們升高三前的最後一次考試,好好表現,聽見沒有?必須滴,我還打算考個本科呢,我要是考不好,都對不起交的一輪複習資料費錢。知道就好,回去上課吧。下午三點,顧磊和薑雨薇來到了天藝藝術學校的門口,這所學校在h市來說規模算是比較大的,但環境真心不怎麼樣,女生宿舍是用白色的小瓷磚砌的,因為時間久了,有點發舊,被學生戲稱為公共廁所,後來才知道,這公共廁所的外號,有特別的意義。雖然環境不好,但這裏的香車美人倒是挺養眼的,要是顧寧來了,他一定會說,這裏一會兒看見的帥哥比他在興林鎮待了十八年看到的都多。所以顧磊薑雨薇兩人的到來並不十分轟動,倒是陸陸續續駛過來的名車讓顧磊看花了眼,顧磊這個人就是這樣,他學習不怎麼樣但對名車和奢侈品卻如數家珍,他的衣服,但由於家庭的原因,他隻能買一些仿貨,但好在他身材氣質好,能把仿貨穿出正品的感覺。顧磊把薑雨薇送到她的寢室,之後,便回到了我自己的寢室,顧磊不是來得最早的,其他的室友看到他來了點頭致意了一下,便各做各的事了。一個穿得很潮的男孩帶著一個耳麥躺在床上聽音樂,還有一個在寢室裏畫著油畫,這個男孩穿的邋裏邋遢,他高高瘦瘦,但衣服卻很肥大,穿在他身上鬆鬆垮垮的,他身上全是油彩,頭發也亂蓬蓬的,雖然給人一種髒髒的感覺,但卻不令人討厭,有一種韓寒的文藝範,看來自己來的算晚的了,他收拾好東西,提議一起去吃晚飯,算是一次正式認識,地點,當然是校門口的大排檔了,既經濟又實惠,這個時候,你要是去晚了是占不到座位的,一頓飯下來,三個男生已經很熟了,都到了稱兄道弟的地步,男生的友誼,有時就是這麼純粹,那個文藝男青年叫徐梓謙,他雖然很靦腆,但是也算是一個比較好交的人,別看他其貌不揚,他父母都是本市重點大學的教授,是書香世家,這麼文藝也就不奇怪了,而那個帶耳麥的潮男叫薛明亮,是名符其實的土豪,是真的土豪,不是貴族,他父親小學都沒畢業,靠房地產起的家,在他們的小縣城混的是風生水起,對孩子的教育就是有錢隨便花,薛明亮跟他父親一樣性格豪爽,酒肉朋友一大堆,他愛開玩笑,哪怕別人叫他小白臉他都不會生氣,因為她真的很白。顧磊和室友們處的很好,薑雨薇卻是有苦說不出,同寢室來了一個公主,在薑雨薇和另一個女生收拾東西的時候,就在一邊點評,哎呀,你用這種洗發水啊,多傷頭發啊,你看看我的,是我朋友從英國給我帶回來的呢,你怎麼穿這樣的衣服啊,質量多不好啊,我都在麥凱樂買,改天我帶你們去。像那種零食,我是從不吃的,怕臉上長痘痘,諸如此類的話,貫穿江雨薇收拾東西的始終,像這種出處顯示自己有多高貴的人,薑雨薇沒心情搭理他,也不屑於他,可那個姑娘卻邊聽邊臉紅,好像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似的。收拾完了,薑雨薇問那個女生去不去吃東西,感覺到薑雨薇投來的友好,女生發自肺腑的向薑雨薇笑了一下,薑雨薇自問自答的對那個犯公主病的女生說,我們要去吃飯了,不過街邊的麻辣燙你吃了一定會壞肚子的,你還是別去了,桌上有kfc的訂餐卡,你訂點什麼吧。說完便拉著那個女生出去了,公主病女孩完全沒聽懂薑雨薇話裏的嘲諷,以為是在恭維自己,又為這兩個人終於知道自己和他們不同而欣喜,樂的晚飯都沒吃。出了門,薑雨薇本想告訴女孩一些話,比如沒有必要在意這種人什麼的,但一想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算了。這個女孩叫張佳琪,是學編導的,沒有薑雨薇高,也沒有薑雨薇漂亮,他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總是怯怯的,或許是因為家裏條件一般,和來自小地方的緣故,薑雨薇家庭條件也一般,也是來自小地方,但他卻不會這樣,最起碼,她不會把這種膽怯表現出來。因為他知道,來這裏學習的有錢人很多,但真正有錢的沒幾個,大多是暴發戶而已,和自己差不了太多,況且,你不說,誰知道你家是幹什麼的?這一點,薑雨薇看得很透。晚上,薑雨薇寢室裏的最後一位也到場了,薑雨薇一看,樂了,這不是老熟人麼,孫海欣,是薑雨薇上一屆的學姐,從高一就一直在他們鎮附近的一個市裏學播音,臨考試之前一個肥婆跑到校長室大鬧一場,說孫海欣**他老公,今天不交出孫海欣,就砸了校長室,校長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出於保護學生,就讓孫海欣悄悄地走了,任憑肥婆怎麼鬧,後來肥婆被保安架出去了,邊走邊罵孫海欣,無論在哪,小道消息和八卦傳的都是最快的,一下子孫海欣又火了,以前是美女的代名詞,現在是黑木耳的代名詞,各種謠言四起,哪怕學校三令五申都鎮不住,孫海欣終於退學了,他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有人說他去了國外,有人說他自殺了,有人說那個老板跟肥婆離婚娶了她,但隻是有人說而已,都隻是捕風捉影,今天,時隔一年,終於見到活的孫海欣,薑雨薇就算在想表現的平靜臉上也不可能波瀾不驚,畢竟他不是演員,孫海欣見到薑雨薇也愣了,畢竟興林鎮附近就一個地級市,沒必要跑到省城來學藝術,孫海欣認識薑雨薇,因為以前經常在一起演出,雖然不太熟,但還是混了個臉熟。薑雨薇想在沒人的時候向孫海欣保證自己不會把以前的事說出去,但一想,還是算了,那樣隻能越描越黑,誰都不提,就這樣吧。公主病女孩叫季婉晴,是一個很溫柔的名字,跟他溫柔的性格的確很登對,孫海欣拎著拉杆箱進屋,季婉晴理所當然得想先讓他知道自己多高貴,便很親和的對孫海欣笑著說,我幫你吧,季婉晴的笑是很招人討厭的,她隻有兩種笑,一是對他人的微笑,是那種看著很親切,但確是把別人當下人自己高高在上的那種笑,另一種是諂媚的笑,要多諂媚有多諂媚,你可以自行補腦。跟他相處的時間越長,你就越會發現,他的這個技能有多牛逼,兩種笑容轉換起來毫無壓力。看到季婉晴的笑,孫海欣可是老江湖了,他用同樣的笑容對季婉晴說,好啊,兩人一起收拾著孫海欣的床鋪,季婉晴剛想挑剔孫海欣的東西,可開箱以後,季婉晴說不出話來了,隻能默默地幫著孫海欣收拾東西,末了,季婉晴來了一句,不會是仿的吧。孫海欣淡淡的笑,不是很貴的東西,我為什麼要買仿的?這一句話,領季婉晴徹底拜服,他立馬變臉,用另一種笑與孫海欣攀談起來,孫海欣也沒有對他表示出不削,友好的問一句答一句,倒是躺在床上的薑雨薇開始玩味的想,孫海欣過得不錯嘛,是跟那個老板沒斷,還是又找了一個新的?對於孫海欣這種人,薑雨薇並不鄙視,畢竟沒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怎樣生活的權力,孫海欣年輕漂亮,他願意用自己的資本換錢,也無可厚非,但薑雨薇認為自己一定不會變成那樣的女子,事實證明,想象永遠比現實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