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像他和一個女人打鬥的情景嗎?”夏洛克說。“還有一點……”他壓低了聲音說,“欄杆上有指紋麼?”
“是的,”華生說,“鎮上的警察說有指紋。哦,說到這裏我想起那警察簡直是……他把我們都看的很愚蠢,好像我們連指紋是什麼都不懂似的。我真想告訴他我們經曆的那些真正的罪案……”
……
克裏斯在這時來了。他一進門就抱怨,“我妻子隻在我喝一杯熱可可的時候,就把發生的一切都從我嘴裏掏了出來。幸好我沒跟她提敲詐的事,隻把有關謀殺的部分跟她講了。”
“你能來太好了,我正嚐試對夏洛克講案子的事,你來了他就能聽到了,”華生邊說邊請克裏斯坐在午餐桌旁和他們一起用餐。“警察懷疑赫敏,很清楚,這個案件看來對她很不利。”
克裏斯說:“我妻子覺得鎮上的警察就是十足的白癡。她認為絕對不可能是赫敏。”他坐下來對熱情地望著他的夏洛克說,“我妻子說她送給了你一件禮物,為了感謝你終於開口和她講話。”
“我很喜歡。”夏洛克慢吞吞地說。“感謝她……她知道我的需……”
“原來飛鏢是她送的麼?”華生恍然大悟,但更急於知道另一件事。“克裏斯,警察跟你談了些什麼呢?”
“沒有談什麼,隻問了些問題。”克裏斯說,“但我知道的很少,而且大多是猜測。後來他又問了赫敏,對她問的比較仔細。”
“問她什麼了?”
“彼得出事前,她都做了什麼;什麼時候發現彼得出事的;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赫敏都說了些什麼?”
克裏斯稍稍遲疑了一下,“她說的話我記不清了,她沒說出什麼讓人印象深刻的話,她說她正要上樓去睡覺,就在樓梯那兒發現彼得。他躺在那兒把她嚇壞了。”克裏斯想了想又說,“她回答問題時沒什麼奇怪的,但談完話時,她就一溜煙地離開了房間。警督在那時對我說,他覺得赫敏是個很難對付的女人,問我對她的看法。但我對赫敏沒有什麼看法。”
“之後你就回家了?”
克裏斯點頭,似乎想起什麼讓他感到焦慮的事:“我離開時,警督取了我的指紋,我的感覺……就好像被懷疑成是凶手似的……”
“他也取了我的指紋。”華生說。“這不過是警察的例行程序。”
“這兩天的經曆真是神奇。”克裏斯打趣說。“小鎮上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讓人震驚的事件。”
然後他們一起沉默了一會兒,華生覺得克裏斯和他一樣沒有從悲哀中迅速恢複的能力。他們都在為好友感到難過和擔憂。
……
吃過午餐後,華生和克裏斯駕車一個多小時趕去鎮外的醫院看望了彼得。彼得仍處於深度昏迷狀態,主治醫生稱很難確定他什麼時候會醒來。
返回小鎮後,克裏斯急匆匆地去了他的診所,他今天有預約的病人,他很愧疚地念叨著自己這樣急匆匆的狀態做為一個醫生來說是不可寬恕的。
華生回到家時,看到金妮站在他的門外。
“盧娜在裏麵。”她悄聲地說,聽得出她非常興奮。
“你說什麼?”華生竭力掩蓋住內心的驚訝。
“她急著要見夏洛克。她進去已經半個小時了。”
金妮和華生一起走進了房子。
盧娜正坐在靠窗的沙發上。她換了一身暗色調的衣服,神情很緊張,不時地把雙手擰在一起。看見她的臉,華生心中不禁一怔,那張臉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她說話時竭力裝出鎮定的樣子。
“華生醫生,我到這兒來是想請你幫個忙,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沒有人會不樂意幫助你,親愛的。”金妮搶著說。
華生覺得盧娜並不希望金妮在場,他確信她完全是想跟他私下談一些事,但又不想浪費時間,因此說話非常謹慎,以免說漏嘴。
“我想請你跟你的室友談一談。要知道……他不肯跟我講話。”
“那是因為他聽不到你講話。你想跟夏洛克談什麼?”華生驚奇地問道。
“你想和我的聾鄰居說話?”金妮有些想不通。
“是的。你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嗎?”盧娜說。
“他說他是個科學家,我猜想他頂多是一個失業的小提琴家——如果你聽到他拉琴,就知道了,因為失聰而拉出那種折磨人的曲調……或者是個電腦軟件工程師。但現在應該是名副其實的有點精神問題的宅男。”鄰居太太說。
盧娜那雙藍眼睛頓時瞪得溜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