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傳來一陣充滿童趣的音樂聲,然後她驚醒,從床上跳起來就跑到客廳去找電話。
“喂?啊…
…是啊,今天回去,”她看了一眼手表,露出糟糕了的神情,一手拿著電話,另一手就開始匆忙的穿衣服和褲子,然後她進了廁所,“對,是呢,對不起,我昨天有事,忘記給你打電話了,原諒我好嗎,對不起了,今天就回去,我們今天晚上就能見麵了,高興不高興。”她又走了出來,樣子比剛才好了許多,歪著頭,用腦袋和肩膀夾著手機,一邊說著畫,一邊收拾了包,就往門口走,“恩,好,我也想你,我也愛你。晚上見。”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凡亦慢慢的起身,穿了睡袍。
上一秒她還靠在他的身邊,安穩的睡著,下一秒她就已經匆匆離去,甚至沒有一聲道別。凡亦心中氣了起來,所以,他是什麼?他隻是她旅行途中偶發的***對象?連一個合理的解釋都沒有?不值得她給他多一點點的關注?聽她的口氣,她已經有了穩定交往的對象。所以,昨夜算什麼!他為她這樣起伏的心情算什麼!
凡亦一生中從未像這樣想要人給他一個說法,告訴他,他算什麼!
床上是兩個睡過的痕跡,屋子裏還有昨天極盡歡愉的曖昧氣息。
凡亦的拳頭緊緊的握著,他壓抑著心中猛然騰氣的暴力欲望。
最終狠狠的砸向了牆麵。
也許,也許他對她來說,隻是一個任何人。
和任何人一樣的任何人。
不特別,不特殊,轉身就可以忘了。
也正因為如此,她當初才放棄的那般容易。
也正因為如此,他方才了解到,她是真正的沒有愛過,沒有把他方在心上,也就談不上在乎,解釋,談不上愛,也就更談不上什麼恨了。
有的,隻是一切的雲淡風清,水過無恒。
望著清晨遠處初升的太陽,凡亦默默的對自己說,“算了吧,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讓失去的失去,離開的離開,不再期盼,過無聊的生活,和別人一樣。
關節處的一處血漬,在初升的陽光下,格外的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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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時從裏約回來之後,一直很懶,把小孩從父母那裏接回來後,一直深宅在家,除了去開車10分鍾距離之外的超市,就提不起興趣去任何地方。
“媽媽,這個能帶麼?”小家夥從屋子裏把他摯愛的大熊拖了出來。
悠時窩在沙發裏,正翻著世界地理雜誌年刊合訂本,轉頭瞟了兒子手上的熊一眼,說,“不能,太大了,你的箱子裝不下。”
“哦。”小孩兒露出可惜的表情,拖著幾乎和他一樣高的熊回了屋子。
一會,又轉出來。
“媽媽,那這個呢?”不一會捧出來幾本故事書,大多都有點卷了頁腳,可見是他經常讀的。
悠時又瞥了一眼,說,“可以。”
小孩兒滿足的轉回屋,過一會,又轉出來,拿著一盒小拚圖,“這個呢?”
“這個不是拚完了,別帶了,回了中國我給你買一盒新的。”
“oh,yeah!”小孩兒意外的有了新玩具,蹦躂著回了屋。
這次倒是沒有轉出來,埋在他自己的房間裏,半天沒出聲音。
“寶貝,收拾好了沒有?”半天聽不到聲響,悠時翻著雜誌,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