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日子裏,喬娜再也沒為失去內力而困擾過,因為她沒時間。
那場對莫裏亞蒂無疾而終的審判,不隻替他本人做了宣傳,也為夏洛克徹底打響了招牌。
尋求幫助的郵件、上門谘詢的委托人、蘇格蘭場要求協助的電話,一個個如雨後春筍般湧來,這些案子不一定複雜,卻都有其獨特微妙之處,讓酷愛解謎的夏洛克大呼過癮……
就這樣他們開始了整天整夜如轉動的陀螺般地不停工作,
之前的頭條人物莫裏亞蒂已是昨日黃花被人拋諸腦後,連同他本人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媒體的焦點、風向的寵兒隻有一個,那就是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
媒體像聞血興奮的鯊魚一樣,圍追堵截著曾經案件中的那些委托人、受害者、蘇格蘭場工作人員,隻要能提供有關夏洛克情況隻言片語的人都是他們的受訪對象。
每天的報紙電視互聯網上都會出現關於夏洛克的報道,他在案子中的每個神情舉止、隻要一分鍾就能把人看透的推理表演、乃至夏洛克式機關槍語速版的冷嘲熱諷全都可以在上麵找到詳細描述。
夏洛克破案神速一向是喬娜所熟知的,但讓她驚訝的是傳媒對於有關報道的迅速。往往是今天剛結案,明天報上就可以瞧見,有時甚至隻隔了幾小時,網上就能搜到案件偵破過程的新聞。
傳媒的動作實在太快、報道內容太詳盡,這讓人有種蹊蹺的感覺。
一開始喬娜還能淡定地看待自己男友的揚名立萬,她的夏洛克本就是如此傑出,他的聰明才智理當受到頌揚。
但很快就感到不那麼愉快了,原本隻是對案件本身的報道已經轉變為對夏洛克英雄人物般的歌頌,技術偵探、帽子俠等等的溢美之詞,媒體似乎卯足了勁在捧他。
媒體筆下對同一件事看法的褒貶,有時就和風向一樣變幻莫測,喬娜不知道當傳媒把夏洛克捧上天後,會不會在下一秒調轉槍頭針對他。
以往輿論的走向從來不需要擔心,麥考夫這位政府人員會負責把關,避免傳媒太過火的報道,可眼下的情形讓喬娜開始懷疑麥考夫是否遇上麻煩令他自顧不暇,而放鬆對媒體的監管。
等到貝克街上陸續多了幾位新住客後,她想她的懷疑被證實了。
——————————————————————————————————————————
第歐根尼俱樂部,大半個外交部、政府議會要員在每星期中都會抽半天在裏麵喝茶看報,不是因為他們沒處可消磨時間,而是傳統界定的需要。
事實上唯有在第歐根尼俱樂部有張屬於自己的沙發,才能驗證自己確是能代表英國政府的官員而不是隨時可棄微不足道的小卒子,某些高層更是在裏麵擁有專屬的獨立房間來彰顯地位。
在撥給麥考夫的電話無人接聽的以後,喬娜選擇去那裏等他。
“喬娜,你真會選地方!真的!”掛著黑眼圈的麥考夫語氣裏帶著明顯的倦意和頭痛。
當第歐根尼俱樂部的工作人員通知說他預約會麵的客人已經到了,麥考夫就知道拒聽電話避而不見這招對喬娜失效,她有的是辦法讓他自動出現。
不選MI6總部而是跑來這裏,就是吃定他一定會來。
除非麥考夫想讓人知道根本沒有所謂預約,喬娜是偷溜進來的,並且還要解釋她又是如何知道隻有會員才懂得的暗語以及MI6掌控者享有的獨立房間編號。
他那位死去的老友瑞恩對心上人體貼極了,都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境地!
那些個隻屬於MI6掌控者才能知道的小秘密,喬娜到底還知道多少?
“誰讓你不聽我電話!”喬娜並不是刻意顯擺自己對MI6的了解,這必須怪英國政府,為了保持傳統居然從沒更改過暗語和房間編號。
還要怪麥考夫的慢騰騰,自己已經吃完了好幾碟點心,他才出現,行動力太差!
難怪隻能作呆在室內處理文件的辦公室偵探,活該夏洛克總嘲笑麥考夫勸他減肥!
關於喬娜對他動作慢的嫌棄,麥考夫選擇不作回應,而是將帶著疑慮的目光移到她手上那桶冰淇淋。
那是一桶底部直徑15公分,高20公分的巨無霸型冰激淩。
“你每天都這麼吃?”麥考夫提問時語氣裏隱含了一絲驚訝和探究,同一時間的大腦也在快速計算著喬娜每日吸收的熱量值。
減去抑製內力恢複藥物所消耗的能量,喬娜明明該發胖才對,怎麼看她身形卻是又瘦了幾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