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時期,戰亂紛爭,奸臣當道,妖魔橫行,百姓苦不堪言,而潁川郡一帶近期被狐妖所纏,以至人心惶惶,豈知那世間男子仍未得教訓,依舊為美色所惑。
“大哥,你慢點兒,這大日頭的,哈哈,時辰尚早,不必如此著急趕路。”說話者乃張財貴,人稱張胖子,徐州百姓,欲往洛陽尋親,誰知途中遇強盜打劫,幸得無言相救,得知與無言同道,便一路相隨,望尋求保護。
無言撇了眼張胖子那副上氣不接下氣,大汗淋漓的模樣,無奈得直歎氣,當初原是出於道義解救其於危難,不料竟被其硬生生纏了一路,想將就與其同行吧,可這張胖子腳程極慢,本該一日的行程,這一晃已過去兩日有餘,卻乃於此處徘徊,又不忍將其就此丟開,這萬一再出點何事,那豈非是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想著想著竟也到了川州府。
川州府地處潁川郡、洛陽交界,是方圓幾十裏內唯一一座城鎮,亦是通往洛陽的必經之路,城鎮靠山而建,地靈人傑、風景秀麗,於這山水間倒也別有一番格調,此處往來商旅不斷,雖比不得洛陽熱鬧,倒也算得上繁榮昌盛。隻是申時未過,此地城門卻早已緊閉,一點兒沒瞧出那繁華之象,張胖子往那城門猛敲了幾回,方才有守城士兵於城門上探出頭來查看究竟,
“兵爺,我等欲上京探親,路經此地,見天色已晚,想進城借宿一宿。”
守城士兵仔細瞧了番,見乃是兩名男子倒也鬆了口氣,道:“等著啊”
“誒”
不多時,城門內傳來木頭碰撞之聲,門間開了小縫,士兵露出眼珠又再仔細探查了一遍方才讓二人進城。若不是早先到過此地,無論如何也不敢拿當初的繁華之城與如今這座比空城好不到哪去的城鎮相提並論,日未落,長街上早已空無一人,更別提商鋪小販,連個影兒也沒見著,寂靜空廖,不時吹來的陰風中夾雜著濃濃妖氣,張胖子不禁在一側打了個冷顫。
“兵爺,這川州府乃繁華之地,況且時辰尚早,何以會如此淒涼?”無言不解一問。
“兩位打外地來的不知道,此處”守城士兵神秘兮兮地湊至跟前,生怕給人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不幹淨!”
“不幹淨?”
“不幹淨!”
“小點聲,當心給聽到了。”
“給,給,給何人聽到?”張胖子緊張得舌頭直打結。
“這,算了,你等還是不知道的好,趕緊去找戶人家吧,記住,晚上別出來瞎轉悠。”
“你說這老頭,話怎麼老說一半”
“怎麼?你怕了?”二人轉過巷子,欲在城內找間客棧。
“怕?我,有啥可怕的,再說”張胖子諂媚一笑,“不還有大哥你嘛?”
城內客棧不少,卻無一處開門迎客,唯有這迎賓客棧還留有一絲燈火,敲了幾次店門,屋內傳來一警惕之聲,“誰,誰啊?”
“我等要住店,還不趕緊開門迎客!”張胖子倒是不客氣。
“小店客房已滿,恕不能招待”
“騙誰呢,你這川州府半個人影皆見不著,哪來的客滿,趕緊開門,大爺趕了一天的路,累著呢?”
“小店當真沒有客房了,客官到他處問問可好?”店內掌櫃好言相勸,盼著門口之人能盡快離去。
“好什麼好,趕緊開門,怕大爺付不起房錢啊,大爺有的是錢,再把外頭這位爺給凍著了,看不把店給你砸了。”
“得得得,您也消消火,我這就給您開門。”
“你說這一間兩間的,不給點厲害也不曉得怕。”這會子有張胖子在身邊倒也算不得什麼壞事,粗魯是粗魯了點,卻也省了不少麻煩。
“你說這川州府的人怎麼都一個德行,探頭探尾,跟做賊似的。”
掌櫃的一聽,立馬站直了身子,神色略微不悅,回道:“瞧您這話說的,這咋還成了賊了。”
“行了行了,趕緊著讓我等進去吧。”
這客棧除了櫃台點著盞微弱的油燈,四周皆是一片冷清,“我說掌櫃的,你不是說客滿了嗎?這看著一點兒也不像啊,連口人氣都快聞不著了,還客滿?”
“你少說兩句”張胖子也算個欺善怕惡的,這無言一開口便乖乖閉了嘴,“掌櫃的,這川州府究竟出了何事?”
“兩位打外地來的不知道,這地方”
“不幹淨,誒,我說,你等就不能說點別的嗎,來來回回就這兩句話。”
“哎呦,客官,可不敢這麼大聲,當心給聽到了。”掌櫃的好言勸說倒惹得張胖子滿不在乎一撇嘴。
“給何人聽到了?”
“近期把這川州府攪得不得安生、人人自危的狐妖。”
“狐妖!”這一聽有妖怪,張胖子立馬慫了,嗖地一下躲至無言身後,揪著其衣裳一陣抖,無言甩都甩不開。
“可不是,這川州府內都不知有多少青壯男子遇害了。”
“難怪這城內四處彌漫著一股濃重的妖氣。”
“說得是啊,這狐妖可當真了不得,川州府城主也曾請過幾回法師,可惜啊”
“怎,怎麼了?”
“皆一去不返了,唉,對了,這位公子可得當心著點,那狐妖專挑您這種俊美男子下手。”
那張胖子一聽可不樂意了,“誒,我說掌櫃的,還有我這麼一大活人站這,你怎的就提醒他一人當心?”
掌櫃的一愣,尷尬笑了,“哦,這,唉,不說了不說了,哈哈,來,客官,我帶您去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