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進亦隨著溫小婉兒走在華燈初上的街上,此時正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此時的何進亦興致正好。
帶著濃濃的酒意何進亦與溫小婉兒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著,到了一座石橋上,溫小婉兒忽然站住了。
隻見她出神地望著橋下的流水,雖然是漆黑一片。
何進亦走到距離她一尺處就站住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就在自己的麵前,何進亦心中如何能不激動!
可是他卻不敢再向前邁出一步,似乎再邁出一步,眼前的以前就會煙消雲散,一如鏡花水月。
“你若有什麼心事就說罷,我是不會怪你的!”似乎溫小婉兒知道他要說什麼卻沒有勇氣說出來,而他要說出的東西還可能會惹自己生氣,因此溫小婉兒和顏悅色地鼓勵他說道,似乎他沒開口溫小婉兒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似得。
想到這裏,溫小婉兒不由地搖了搖頭,繼而又有些擔心,倘若旁邊這個人並非是喜歡自己,那不就溴大了?她的腦袋頓時有些亂,已經想好的台詞竟然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隻見何進亦的嘴唇微微動了動,繼而他挺起了胸膛,深呼吸似乎是在給自己打氣:“我喜歡你。”
雖然何進亦這句話猶如蚊子發出的聲音一般細小,卻委實在溫小婉兒心裏掀起了一陣波濤。
她雖然已經猜到了,可是這四個字聽到耳朵裏內心還是有一陣觸動,不過好在他說出來了,看來他的膽子還挺肥。
想起在這一千七百年的歲月裏,自己還真有過那麼三兩場孽緣,隻不過都無疾而終了。
她定了定神努力尋找些措辭既要把話說得妥帖又不能傷了這年輕人的心地把話說出來。
“你喜歡我自然是好的,隻是我是已得一千七百多年修行的鯉魚精,而你隻是肉體凡身,倘若你我果真真心相愛了,百年之後你撒手人寰,卻留下我作何去處?”
她見何進亦略有觸動,繼續說道:“且不論百年之後如何,你我人妖殊途,豈不知上天的懲罰是不敢想象的。”
聽完溫小婉兒的話何進亦的心中炙熱的火焰仿佛被迎頭潑了一盆冷水:“可是姐姐為什麼能喜歡魏師叔?”
溫小婉兒心頭一震,這小子說話確實有些放肆些,想到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多讓他知道點倒也無妨:“你魏師叔乃與我同是鑒湖的道友,他乃是有千年修為的狐狸精。”
“你不要因為我替你醫病時照顧你出於感激才鍾情與我,其實我對所有的病人都很好的,不論是當初在龍土司家裏照顧龍公子還是對在前日比武場上受傷的張偉之。”
見何進亦神色恍惚,溫小婉兒後悔剛才是不是話說得太重了些,趕緊說些話來安慰他:“不過呢,咱們都是修道之人,做個道友倒是可以的,到時你隨時可以來找我,哦——你這個年紀卻是該到了談場戀愛的時候了,我們家侍劍不就是挺好的麼,回頭我跟她說說!”
見何進亦黯然神傷地離去,溫小婉兒有些心軟地歎了口氣,心中默念道:‘我這番雖是傷了他,但感情這東西要了斷還是快刀斬亂麻的好,倘若拖泥帶水對誰都不好!’
正思索間不經意被人拍了拍肩膀,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溫小婉兒回頭望去,卻是侍劍。
侍劍見此情景早就猜出個八九不離十,笑嘻嘻地說道:“咦!剛才還是兩個人卿卿我我,如今怎麼勞燕分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