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旭光忽然覺得這隻虎極礙眼之極,他有種不祥的預感,這隻虎以後會是他的勁敵,他眯起眼睛想:是煮了吃呢?還是煮了吃呢?還是煮了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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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縷曙光穿透晨霧,悠遠空靈的塤聲陶醉了早晨,君意被夢一般的塤聲中喚醒,迷迷糊糊間,看到一個孤單的身影在湖邊吹塤。
蔚藍的湖水倒映著藍天白雲,氤氳的晨霧漫卷消散,在這畫卷的一角,一個孤單的身影演奏著空靈的孤單。
“醒了?”看到君意走近,旭光放下手中的塤跟她打招呼。
君意對他手中的樂器很是好奇,是個很小的塤,水滴形狀;陶土材質,泥土一樣的顏色,不顯眼也不好看;表麵很多裂紋和凹陷,還有修補過的痕跡,都是歲月和磨難留下的印跡。
這麼個小東西怎麼能發出這麼好聽的聲音呢,君意很好奇。
“嗬嗬。”看著她好奇得一眨不眨地眼睛,旭光對她笑了,在晨光下他的笑容很溫暖,跟晨光一樣溫暖和煦。
“我自己做的,燒了六十多窯,幾十萬個裏麵挑出這一個,音色最好。”他將塤遞過來,“送你吧,小,適合女孩子吹。”
君意湊到他的手邊,眨著眼好奇地研究,卻沒接。
“怎麼了,看不上?難看是難看了些,卻是個難看的好東西,別看那些好看的,音色根本比不上它,而且看久了,會發現它很耐看的。”
君意的手指沿著塤身上的傷痕輕輕劃過,閉上眼睛感受它粗糙的溫度……許久,她睜開眼,很認真的看著旭光的眼睛,很認真地道:“我還沒刷牙洗臉。”
“……”
俗話說,天下最狠毒的莫過於魔族的毒和人族的女人。
第二天第三天,旭光的依舊呈現深淺不一的綠色,劇毒占領七經八脈阻止寄主的靈力運轉,運功逼毒這條最有效的路被堵住了,能用的解毒辦法隻有靜養、調理、按時吃藥。
君意本急著趕著回門派,她很想帶旭光回去療傷,但考慮到他現在的身體狀態實在不適合遠距離移動,她隻好留下來照顧他幾天。
第四天,旭光轉為淺綠,君意對他道:“我得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逍遙派,我師傅在山下有一處別院,你可以先住那裏養傷。”
旭光斜著眼瞅她一眼,負氣道:“我還沒刷牙洗臉。”
君意也想到他八成是不願意的了,便打了幾頭野豬幾十隻山雞留給他,囑咐他做好的藥膳不要一頓吃掉,分中午和晚上兩頓吃,還有要少吃燒烤的,還有如果山雞野豬吃不完剩下的就放生吧。
前幾天她就挖了很多野菜草藥曬成幹,自然也留給旭光,並且教他怎麼烹飪。
忙好所有要做的天已經快擦黑了,她遞給他一塊用草汁寫了信的白布,道:“我得走了,如果你改變主意,憑這封信可以住山下的棲雲山莊,一個月後就是逍遙派打開山門收徒的日子,大開山門,不論出生不計年齡,是千載難縫的契機,如果你願意可以來試試。以後你不管去哪裏,都不要……都要記住以前的教訓,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她要把意思表達到,又怕傷了旭光的自尊心,這些話斟酌了很多遍才說的,不過她懷疑旭光這變態就沒安裝自尊心這類東西,旭光接過白布一把揣進懷裏,先氣憤道:“我風流倜儻天下無雙的大帥哥像是沒處去的人麼?!用得著你施舍麼?!天大地大,四海為家!天為被,地為席,我可以住在一葉小舟上……”接著他語氣一轉,垂首悲哀道:“好吧,我確實無處可去,等我吃完了這些山雞野豬,去逍遙派看看也可以,雖然是世上最難吃的野味,浪費了多可惜,你們逍遙老祖元嬰了吧,他的元嬰應該勉強比較好吃……”
君意跟他呆了幾天,已經養成自動屏蔽他的一些話的習慣,基本原則是:嘲諷的自動屏蔽!聽不懂的自動屏蔽!囉嗦的自動屏蔽!需要自動屏蔽的自動屏蔽!隻聽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