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聞的情人節(2 / 2)

更何況,古聞根本沒有碰到自己喜歡的人,在感情上,他連個騷擾的對象都沒有。

七點半,宿舍的幾頭豬還在沉睡,古聞穿著加厚的運動服,騎20分鍾電動車來到石路步行街,在一家味道特正的馮記早餐店,吃了四個灌湯包、兩根油條加兩碗豆漿。對於吃,隻要有時間,古聞向來都不虧待自己。

吃了個八成飽,古聞習慣性地撫摸胸口,一臉滿足。他深吸一口氣,十分自然的從牙簽罐裏晃出一根牙簽,將牙齒縫上油條碎屑剔除。

“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熟悉而奇葩的手機鈴聲傳來,吸引了店裏諸多人的目光,好多青年情侶們忍不住笑噴,將口中的豆漿噴向了對麵人的臉。

他們都看什麼呢,難道他們都不看葫蘆娃嗎?古聞看到是許教授打來的電話,立馬坐直了身體,十分恭敬的接了電話,聲音高了三分:“喂,許教授。”

許教授的聲音略顯滄桑,他今年已經五十三歲了,雖然身體還健朗,但是還是擋不住歲月的摧殘。他不急不緩地說道:“是我。小古,忙著呢?”

古聞對許教授的為人和學識十分敬佩,這是一個學識淵博且十分謙虛的人,他笑著自嘲道:“我一個單身狗有什麼忙的!在石路這邊吃包子呢!”

許教授笑罵道:“你可真會享受,南門的小吃街還不夠你吃的,跑那麼遠,就吃倆包子!”

古聞被罵的一樂,要論享受生活,他可比不上許教授這樣的人,整日養花逗鳥,舒坦著呢。古聞略思片刻,說道:“許教授,您這沒話找話的,是有事?”

對於古聞的聰明,許教授早有見識,如今已經屢見不鮮了。他說道:“你小子,就不能裝裝糊塗,每次都猴精猴精的。是這麼回事,我的侄女,她聽說你將我那盆榆樹救活了,非要親眼看看,我拗不過她,所以來問一下你的意見。”

說起那盆榆樹盆景,古聞看著也是滿心歡喜。榆樹屬於落葉喬木,一般樹幹直立,樹皮深灰色,很粗糙,上麵有不規則的縱裂。樹枝開展,樹冠整體近球形或者卵圓形。很適合來做盆景。

許教授的這盆榆樹更有特別的藝術氣息,盤根錯節、蒼勁古樸自不必說,更奇特地是這榆樹的樹幹竟從正中間急轉而下,那樹梢和樹根搭在了一起,像是正在做著瑜伽的纖纖少女,再點綴些綠葉,頗有仙氣。而且,許教授還為這盆盆景取了個十分應景的名字“倒轉乾坤”,古聞也給這盆景取了個形似的名字“過山車”,兩個名字都是根據榆樹樹形取的,一雅一俗,相得益彰。

這個老許也是滑頭,說話拐彎抹角的,是他自己著急著想把盆景拿回去吧,早知道就不跟你說那榆樹治好了,也能讓我多玩兩天。古聞暗道可惜,左手撩了一下胸口,點頭說道:“那可是你的盆景,你給誰看哪用得著問我意見,明天直接叫她來就是。”

許教授已過了知天命之年,雖常年和花草盆景打交道,但對於識人也有幾分功力,他自然聽出來古聞話語中的那點小鬱悶。然而他對於自己那盆榆樹實在喜愛,知道古聞把榆樹治好了,高興地晚上睡覺不安穩,恨不得立刻就看到它,執拗的侄女也隻是他的一個借口。許教授繼續陪著笑臉,說道:“小古啊,我侄女明天還要上課,要不咱們改成今天看怎麼樣?”

得,得,得,這不是自己的東西早晚都要失去,早點拿走也好,省得我再多費工夫。古聞噘著嘴,說道:“得,別總把你侄女掛嘴邊了,你急著搬走的話那就今天。”

許教授的那點心思被古聞說破,麵色如常,他早就過了情緒化的年紀了。他解釋道:“那盆榆樹我養了20年了,我對它的感情都像對自己親兒子、親女兒似的,現在它大病初愈,我當然要去瞧瞧病,要是病好了,自然得出院。小古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什麼親兒子、親女兒,還不如說那更像是你那素未謀麵的小情人,對兒子、女兒,你可都是放養的。古聞揉揉胸口,說道:“你早這麼說不就行了,還扯什麼侄女。時間就按之前我們約定,下午兩點。另外,改天你那邊有什麼好的苗子,給我也入手幾棵。”

許教授還是笑著連連說好,不過心裏怎麼想的卻沒有表露。他掛斷了電話,然後他十分興奮的給他的侄女打電話,認真的勸說她陪自己去見古聞,口中天花亂墜,像是古時的媒婆一般,表情甚是得意。

對於古聞說的入手好苗子這事,他卻沒怎麼放心上。養好一盆盆景不是光有技術就可以的,就像他教書,會教不代表就能把學生教好,最起碼得花費足夠多的閑暇時光吧。古聞雖然技術很好,但年少好動,哪有那麼多閑工夫去擺弄盆景。

因此許教授隻當古聞是隨口說說,真要入手,也隻是玩玩。更何況盆景這東西,玩得精的不多,但是好苗子可遍地都是,以古聞的技術要想找好苗子,哪裏用得著許教授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