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書立說,作者的立場很關鍵。拿《三國演義》來說,張鬆明明是個賣國賊,卻被寫成棄暗投明的仁人誌士;劉備明明是個偽君子,卻被寫成仁義道德的化身。這個話題若展開來寫,非得一本專著不可,這顯然不是一篇小文所能承載的。咱們不如學學評書的技巧,來一個“花開千朵,單表一枝”,單說劉備取西川一折,看看這兩個人是怎樣表演的。
張鬆是劉璋帳下的一位別駕,此公“生得額饅頭尖,鼻偃齒露,身短不滿五尺”,天生一副漢奸相。張魯欲取漢中,劉璋自知不敵,就派張鬆出使許都,意欲讓曹操掣肘張魯。誰知張鬆早就生出異心,臨行前“暗畫西川圖本藏之”,作為賣身投靠的資本。不料曹操見他“人物猥瑣”,就有“五分不喜”,再加上他口出狂言,於是將其“亂棒打出”。由此看來,即使當西蜀的叛臣也不容易。
張鬆正愁當西蜀的叛臣不得,偏偏遇上了“笑麵虎”劉備,被劉備一夥兒玩得感激不盡,最後甘心情願地獻出了圖本。張鬆回益州後,連夜和“裴多菲俱樂部”成員法正、孟達密謀,正式實施其罪惡的計劃。不料張鬆通敵的書信被其親哥哥廣漢太守張肅發覺,張肅連夜將書信呈於劉璋,致使張鬆全家被殺,當西蜀的叛臣不但沒有得到榮華富貴,連小命以及全家的性命都搭上了。此時的劉璋盡管看清了張鬆的西蜀的叛臣真麵目,可惜太晚了,劉備大兵壓境,已無力回天矣。
比起曹操來,劉備可就狡猾多了。張鬆尚在奔荊州的途中,劉備就先聲奪人,感情投資,來了個“三迎三宴”。何謂“三迎三宴”?張鬆走至郢州界口,趙雲早已“等候多時”,並“軍士跪奉酒食,雲敬進之”,此一迎一宴也;走到荊州界首,天色將晚,未入驛館,早“見驛門外百餘人侍立,擊鼓相迎”,關羽馬前施禮,同入館舍“排上酒筵”,此二迎二宴也;次日行不到三五裏,劉備親自帶人迎接,至府堂上又是“設宴款待”,此三迎三宴也。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拿曹操和劉備一比,張鬆能不感動麼?
劉備接著又玩了一手“欲擒故縱”,讓張鬆一連三天花天酒地,盡情享樂,從“不提起川中事”,這個西蜀的叛臣在回家的路上實在憋不住了,隻好明說“明公果有取西川之意,鬆願施犬馬之勞,以為內應”。此時的劉備仍裝腔作勢,說:“奈劉季玉(劉璋)與備同宗,若攻之,恐天下人唾罵。”直到取了西川,逼得劉璋出城投降,他還握著劉璋的手流著眼淚道:“非吾不行仁義,奈勢不得已也!”偷了人家,還說不得已而為之,真是虛偽到家了。
(摘自《傳奇故事》)
標:趙括:替廉頗背黑鍋的戰國名將
一說到趙括,許多人都會說,這是一個“紙上談兵”的典型教材。從戰國到今天,趙括足足被人們冤枉了兩千多年,也被人們譏諷了兩千多年。當我們正視這段曆史時就會發現,這是極為不公平的,尤其是對一個抵死保衛自己祖國的忠勇軍人。
在戰國那場壯闊、血腥而且具有轉折性的大戰——長平大戰中,趙軍統帥趙括究竟犯了哪些錯誤,對於那可憐的40萬冤魂,趙括又究竟該負什麼責任呢?
長平大戰一開始,趙軍就犯了一個戰略性的錯誤,造成這種錯誤的人正是所謂的四大名將之一的上將軍廉頗。戰國時代,受趙國的戰略環境和地理環境所限,趙軍擅長的是野戰或者說擅長進攻,最差的就是防守作戰。趙軍最厲害的就是戰場突擊力量,比如弓箭兵、輕步兵、騎兵等,所以才在對匈奴和胡人中屢建奇功。
秦國最擅長的是什麼呢?是步兵和防守。雖然秦國有地理方麵的優勢,但是數百年來東方六國攻入秦國本上的次數,有幾次呢?這就充分說明了問題。可以說趙軍一開始就犯下了最大的戰略性錯誤。尤其是在對壘中後期,秦軍逐漸找到了對付趙軍騎兵的方法後,即步步為營,以壕溝、弩兵封鎖的戰術,可以說趙軍已經徹底地喪失了戰場中唯一的一點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