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歌一時看的入了迷,不由主的伸出手去想要撫摸那兩顆寶石般的眼睛,落惋月條件反射的閉上了雙眼。秦月歌一驚,“你,你的眼睛……”
落惋月淡淡的笑了笑,“我的病情已經不受控製了,暫時的從眼睛上退出來,所以可以短暫的多看一看這個世界。長期處在黑暗裏麵,還是這世界的五顏六色吸引人呐。不過我的四肢似乎不受控製了,麻煩你幫幫我。”
秦月歌心裏一顫,鄭重的點了點頭。看來,是這如狼似虎的病大規模的開始蔓延了。短暫性的恢複光明,簡直就像是在嘲笑人類的軟弱,施舍給乞丐的一頓糟糠飯食。這雙眼睛,就好似天邊的流星,舉世無雙,卻也轉瞬即逝。
“你想去哪裏?”秦月歌揉了揉腦袋,吸了一大口涼氣,腦子也清醒過來。溫柔的將落惋月抱在懷裏。落惋月看了看遙遠的天邊,似乎更加的暗沉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閃電不斷劃破天空。
沒有太陽,沒有溫暖,隻有肮髒的單一顏色的黑暗夜空。落惋月皺了皺眉,真是令人討厭的顏色。
“哇,難得一見的風景呢!好壯觀啊。不過這種黑色的天空真是讓人覺得壓抑,感覺好討厭呢!”身後傳來一個非常非常熟悉的聲音,不愧是姐妹呀,在耍帥上麵愛好一致,在今天同樣的討厭黑色天空呢!
落惋月小巧的耳朵動了動,輕聲道:“帶我去湖邊的草叢那兒。那裏野草長得很茂盛,螢火蟲很多,空氣也好,是這個酒店很特色的景觀。”同樣的身後,落菲爾將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送給了己老公藍聖傑。
兩個同樣強壯的男人抱著懷裏的女人沿著不同的方向走向同一個地點。唯一不同的就是懷裏的女人一個大肚子一個肚子平平。落惋月殘缺的記憶慢慢動回來,不由主的摸了摸己的小肚子。她想起來己在離開藍家別墅後的街頭賣藝,一次次的昏厥,都是被付鳴維軒及時救走,不停地注射各種各樣的藥品,而那個孩子……始終是沒有保住。雖然不是己做的選擇,依舊是留不住。
說起來,似乎好久都沒有想起那個人了。如果你真的心裏有我,一定可以找到我。反之,就這樣結束。落惋月腦子裏各種各樣的想法亂七八糟的,一發愣,到不知道己方才到底在想些什麼。
離開一兩個月,藍家,似乎已經成為了那被遺忘的過去,還有那一切的仇恨,都已隨風而去。踏著滿地的枯枝落葉,腳下咯吱咯吱響,落惋月心中很亂,一直都沒有注意到落菲爾和藍聖傑兩人。更不知道他們兩個在看到己的時候那眼珠子都快被瞪得調出來,下巴合不上。秦月歌疑惑的看著眼前兩人,看他們的表情,莫非是落小姐的熟人?
直到落菲爾一聲輕輕的“姐姐。”落惋月身子一震,轉過腦袋,對上了落菲爾含淚的實現。她找了落惋月找了好久,她卻一直下落不明,如今卻出現在己眼前,就像在做夢一樣。聲音輕輕的,她真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之後姐姐就會不見。
落惋月淡淡一笑,似乎是帶著點釋懷,以前的隱忍,恨意,都消失不見。落菲爾簡直不敢相信。“菲爾,你們已經和好了嗎?”
兩個大男人識相的閃人,落菲爾雖然大著肚子但是身手矯捷,完全不顯笨態,落惋月每天吃不了多少東西,又被病痛折磨,渾身上下沒有幾兩肉,靠在落菲爾身上,輕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
落菲爾緊緊的抱著她的肩膀,不敢相信己要強的姐姐會成這個樣子。難過的眼淚止不住。“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落惋月看著夜空下那一灘湖水,“菲爾,被你看到我這個樣子,我也不瞞你了。我的病開始快速蔓延,任何人都救不了我。也許下一刻,下一分鍾,我就會死去。”
“我不準!”落菲爾大喊,“我不準你死!你還懷著孩子呢,你怎麼可以死掉?”
落惋月搖了搖頭,“菲爾,該走的,總是留不住的。我的孩子,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死掉了。我的身子,完全承擔不起生產的風險,一開始,我也很想要他活下來,可是隨著付鳴維軒對這種新型病的深入研究發現,這種病具有遺傳性,就算我的孩子生下來,也活不過十歲。如其讓他生來痛苦,還不如讓他盡早離去。”才說了幾句話,落惋月就明顯地感覺到窒息的痛苦,恐怕現在連肺部也開始罷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