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杜初陽的話,義行父不得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是的,他是陳國來的迎親使者,他的任務是把盼夏接回陳國去與夏禦叔成親,以聯姻的方式加強兩國之間的聯係,可是……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他隻是一心一意的希望盼夏可以安全,他甚至忘記了男女之防的去為盼夏吸出蛇毒……
難道真的如杜初陽所說的那樣,他因為盼夏的美貌而忘記自己是不能喜歡盼夏的嗎?可是……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的。
義行父似乎在胡思亂想什麼,杜初陽也沒有絲毫興趣去理會義行父,他快馬加鞭的趕回皇宮,就算他不能阻止杜初晴和公子蠻的死亡,那麼他也要在盡快趕走玉君,否則那一直以除魔伏妖,維持正義為己任到達天人共憤程度的父親入宮了,一定會把玉君打的煙消魂散,並且痛斥杜初晴以及公子蠻生前惡行,如果引來鄭穆公不快,那麼杜家……也到盡頭了。
雖然這樣強行分開盼夏和玉君的確是殘忍,把杜初晴和公子蠻的生命棄於不顧也是無良,隻是杜初陽隻是為了杜家才做出如此舉動實在是迫不得已,所以他現在也隻可以盡快回到王宮去,絕對不再深究此事。
杜初陽一手抓著韁繩,一手迅速結了一個法印,麵前的宮門頓時打開,然而在他策馬進入以後,宮門便自己合上了,隻是在進入宮門之後他連忙停下了馬,因為負責看守這宮門的侍衛竟然都已經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然而玉君一身白衣立於路中,他已經離開了公子蠻的身體,顯露出自己本來的容貌,高挑精瘦的身子,那無風自擺的白色長袍,比常人要雪白的膚色,金色的長發,精致的容顏,藍色的眼睛,乍看之下宛如天人。
隻是杜初陽心裏明白,玉君不是天人,而是厲鬼。
“他是……”義行父也看見了玉君,隻是在他留意玉君雙腳不沾地而是立於虛空之中的時候便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與鬼魂接觸的機會的,所以他才沒有辦法像杜初陽這般冷靜。
“玉君……”杜初陽一咬牙,還是喚出了玉君的名字,“你果然從公子蠻的身體出來了,你把大家都弄暈了到底要做什麼?”
玉君淡淡的看了一眼杜初陽身後的義行父以後才緩緩的開口:“盼夏呢?”
剛才聽見杜初陽的話,麵前這名為玉君的鬼魂是什麼身份義行父已經猜到七分了,然而此時此刻玉君的話應該是和他說的,隻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杜初陽卻搶先回答道:“盼夏已經死了,她在山林之中被蝮蛇所咬,我們去到的時候她已經死了。是嗎?義大人。”
義行父並沒有料到杜初陽竟然會這樣說,一時之間他也不敢說出真相來,因為如果他說出來,大概玉君也會責怪他貪生怕死吧,畢竟……他真的丟下了盼夏。
本以為鬼是沒有眼淚的,隻是當玉君的眼淚劃過臉龐的時候,杜初陽的心顫抖了一下,是的,他做了一件很殘忍的事情,可是為了不讓厲鬼為禍人間,也不讓父親知道杜初晴和公子蠻對盼夏和玉君的惡行,他不得不掩蓋一切的真相。
所以……
“玉君,你不妨去奈何橋上等,總會見到盼夏的,如果你去遲了,或許就遇不到她了。”
是的,為了天下蒼生,為了杜家,請到黃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