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在空中遊走幾圈,向著北麵而去,漸漸地消失不見,鬥天艱難的從樹上下來,感覺渾身乏力,草草吃了幾口小霸留的野果,身體大致恢複了一點。
小霸,我不能等你了,我不想你卷入我的仇恨中,我要對付的人很多,有焦國的,有齊國的,我怕齊國的人和你有瓜葛,到時候難為你,所以我先走了。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我會變得強大,家族血仇都在我的肩上,我會讓滅我家族的人後悔!
鬥天將扯下的衣角綁在樹梢上,望著天空,感覺天地變得渺小,沒有容身之地,自己究竟該去往何方,從此漂泊不定,危機四伏。
哪兒才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往日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讓鬥天悲傷、痛苦,祖父、父母的疼愛讓自己溫暖快樂,現在他們都被害死,都離自己而去,沒有親人,再也沒有了,自己就是孤兒,從此隻能靠自己,要麼在悲傷中滅亡,要麼學會堅強。
一絲倔強,一絲堅韌,使得鬥天選擇了後者,隻有堅強才能存活,才能為家人報仇,才能重整鬥氏。
望向西方,一馬平川,遼闊無邊,往那走?看向南麵,焦國所在,傷心故裏,往那走?仰望北麵,齊國之地,仇人之地,往那走?側身西顧,崇山峻嶺,地勢險要,往那走?
鬥天心裏猶豫,東西南北,該往何方,西麵平原,一旦發現,無路可逃,北麵齊國,仇人虎視眈眈,南麵更是危機四伏,唯有東麵,茫茫大山,就算發現,也易逃避。
看來隻得去東麵了,說著動身前往茫茫大山,一路原始森林,飛禽走獸,驚險連連。
這片區域基本沒有人類踏足,就算是一些原始部落也不會選擇在這裏安家,因為這片原始森林太危險,危險的不隻是飛禽走獸,就連紮根的大樹也能要了你的命,柔弱的藤苗也是捕食者。
行至一天,饑腸轆轆,鬥天自己做了把簡易弓箭,射了些野禽充饑,此處森林小雀最多,每隻也就巴掌大小,烤熟後就隻有拳頭大小了,兩三口解決,鬥天一頓要吃四五隻。
在這片森林最好欺負的恐怕隻有小雀了,就連一顆大樹就差點要了鬥天的命,鬥天走了半天,看見前麵一顆大樹,樹根縱橫交錯,甚是壯觀,自己腳前有幾根樹根交錯成一個窩,這讓鬥天欣喜,剛好可以休息。
就在鬥天慢慢進入夢鄉時候,大樹動了,對,自己動了,無數的樹根向鬥天移動,慢慢的將鬥天包裹,成為蠶繭。
好在鬥天並未熟睡,察覺不對急忙醒來,看見被無數根莖包裹,心裏不由慌亂,就在此時,一直十分脆嫩的樹根悄悄伸向鬥天後背。
“何方妖怪。”鬥天吼道,主要是給自己壯膽。
經過鬥天這麼一吼,那樹根縮退了回去,不過這吼聲顯然是嚇不住的,樹根又慢慢伸了出來。
鬥天頓時感覺身體一緊,轉過身去,看家了那根樹根,樹根雖然十分細嫩,但卻透現出血紅色,這不得不讓人害怕,因為一般細嫩的樹根都是淡黃色的。
“至於鬥天能發覺背後的寒意,與那重名丹有著莫大關係,重名丹就是那召喚重名的信物,後被鬥霸一直保存,在鬥天五歲時作為禮物給了鬥天,當然需要之時也是要取走的。
鬥天心裏發寒,從來沒有遇到能移動的樹,難道成精了!巨大的危險容不得他仔細思考,因為這樹隨時會要了他的命。
就在鬥天苦苦無法脫離之時,幾根血紅的嫩根已經向他襲來,看來這樹偷襲不成,隻得強硬了。
鬥天看看自己的裝備,一把自己製作的弓箭,射小雀的,一把隨身佩戴的短劍,裝飾用的,還有就是那重名丹,像塊石頭,沒啥用處。看來自己逃脫不了了,想起大仇未報,心裏的悲痛不斷的切割自己的心髒。
幾根觸手已經進入了鬥天的後背,使得血紅的嫩根更加鮮豔,不過就在鬥天絕望的時候,那幾根觸手卻是慢慢幹枯,最後化成灰燼,背上的疼痛慢慢減弱,這讓鬥天疑惑,難道樹妖動了慈悲心腸,不可能,那是怎麼回事。
苦思不解的鬥天慢慢重見天日,包裹的樹根慢慢褪去,最後鬥天看見一副滑稽又終身難以忘記的畫麵,那棵大樹撒丫子狂奔,竟然跑了!
驚險過去,鬥天鬆了口氣,這下算是見識了這片森林,現在他沒什麼不相信了。
天色已晚,鬥天找了處崖洞,緩解一天奔波驚嚇帶來的疲勞,樹洞他是不敢去,崖洞感覺安全一點,可是他想錯了。
午夜的森林竟然下起了暴雨,森林的氣候毫無征兆,幾個閃電照亮這片森林,接踵而至的響雷將鬥天驚醒,嚇得鬥天差點掉下崖洞。
暴雨讓鬥天沒有了睡意,隻得望著遠方,而遠方是一片黑暗,這又讓鬥天傷感,旁邊的一簇微弱的火光不能溫暖身體,全身依舊麻木冰冷。
不知是太疲倦還是白日精神過於亢奮,鬥天在微弱的火光中再一次睡去,身體不時顫抖,崖洞滲出雨水將火光打滅,就在雨水打滅火光那一刻一團龐大的黑影從崖壁上顯現。
幾聲哼哼聲夾雜著幾聲撕咬聲淹沒在暴雨聲中,對,那團黑影是一種猛獸,鬥天被猛獸襲擊,生死不明。
其實在猛獸撕咬的那一刻鬥天就已經放棄,他太累太疲倦,想著不如就這樣死去,就能見著親人了,可是上天沒能如願。
猛獸在一道閃電中現身,竟然是鑿齒!
鑿赤沒用它的戈盾,它認為獵物太弱小,不值得使用武器,隨手就能撕裂,可是在它嘴齒碰到渴望已久的鮮血時,臉色頓變,恐懼襲上心頭,這是一種威壓,是不容褻瀆的。
於是鬥天又一次死裏逃生,並且看到這尊龐然大物發瘋似的狂跑,直接掉下懸崖。
背後傷口的疼痛並沒有引起鬥天的注意,他的心思全在這兩次詭秘的經曆中,是什麼讓樹妖和那龐然猛獸害怕,自己身上別無他物,難道是這重名丹,不可能,樹妖明明將它打落過,要是害怕,就不會過那麼久才逃跑,莫非是自己身體裏的什麼東西讓他們害怕。
一股念頭頓時占據大腦,血,對就是血,兩次都是在自己的鮮血流出才發生的,可是自己普普通通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為何血液讓它們如此害怕。
想著鬥天用短劍將手割破,一絲青紅滲出,鬥天當場愕然,自己的血何時變成青紅色了,自己在一個月前受傷血液就是紅色,這短短一個月就變了!
一個月讓自己承受了一輩子都難以承受的痛苦,一個月自己從小主變成了被人追殺的孤兒,一個月自己由天真無憂無慮變得成悲傷無望。
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血液變了,但從目前來看,血液的變化還沒有壞處,想到這點,鬥天稍微安心。
如此行進三天,茫茫森林漸漸拋在腦後,眼前是一片平地,十幾戶農家,遍地莊稼,雄雞鳴叫,田邊不時出現幾個農戶,看來時至正午,農家在準備午飯的食材了。
鬥天放下緊繃的神經,看來自己到了一片世外桃源,這是他祖父常掛在嘴邊的,無憂無慮,怡然自得,這種生活讓在官場奮鬥一身的祖父無限向往,從小被熏陶的鬥天對此也是向往。
鬥天慢悠悠走向臨近的一家農戶,農戶的房屋並不大,相對於自己以前住的房間還很渺小,這些在腦海一閃而過,是肚子的咕咕叫打破了他的遐想,因為昨天自己隻打到一隻小雀。
鬥天敲了幾下房門,沒見回應,隻得在旁休息等待外出的農戶。
不多時日三個人影在遠處出現,慢慢靠近房屋,待得近了,鬥天看見三人中兩男一女皆是中年,每人扛著一個布袋,似乎還很沉重,鬥天站起連忙問好,說自己遠道奔波,十分勞累,想借地休息一下,可是三人臉色很不自然,過了一會兒才笑臉將鬥天接進屋內,端出一壺茶水,鬥天咕嚕咕嚕喝了三大碗,著實解了渴。
一屋子四人一時無話,十分寂靜,這讓鬥天尷尬,隻得找話題,鬥天問道:“大叔,你叫?你們扛的布袋裝的什麼呀。”
這句問話讓三人頓時緊張,那看似主心骨的男子吞吞吐吐的回答:“我叫徐三,袋子沒,沒什麼,就,就裝的山貨。”
這讓鬥天疑惑,不過他倒沒有去打開一看究竟的心,又問道:“那這裏屬於何國呀?”
“此處小村莊,屬於呂國。”
鬥天一頓,呂國,這就是盛產海味的呂國,自己到了最東方了嗎。
這時其中一個女子拉著另外一名男子走向內屋,徐三見狀解釋說他們去生火做飯,鬥天也就不在多問,本想幫忙,可是不會,隻得躺在睡椅上休息。
內屋的兩人此時不知所措,待那徐三進去,才慌忙問道怎麼辦,徐三擺擺手示意小聲點。
“一不做二不休,我們還差一個才夠數,就拿他頂。”徐三露出凶光。
“可是看那孩子不像是這一代的人呀,看他腰處有把短劍,可能還是個大戶人家。”那名女子說道。
“管他的,明天上麵就要收人,不夠我們肯定沒好果子吃,上月那王二狗沒交齊,到現在還沒回來,十有八九是死了。”
那二人一聽,頓時露出害怕之色,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鬥天迷糊中感覺被人推了一把,差點栽倒在地,擦了擦流出的口水,看見徐三三人笑嘻嘻望著他,頓時尷尬。
三人示意他午飯做好,讓他吃飯,鬥天早就餓了,剛才休息時都夢見烤雞了,口水就是那麼才流出來的。
看見桌子上的菜,鬥天疑惑,因為桌子上有雞鴨魚肉,還有不知名的素菜,這比不上在家裏的夥食可是一戶農家也不該有這麼豐盛的午飯呀。
看見鬥天疑惑,徐三急忙解釋道:“這些肉菜平時吃不到的,今天是我的壽辰,加上你這個客人到來,所以。”說到此處徐三笑了笑。
“那就祝大叔健康。”鬥天笑道。
不一會兒鬥天的小碗已是滿滿食物,這讓鬥天心裏有一絲溫暖,吃飯間,徐三還問起鬥天怎麼獨自一人,鬥天隻得撒謊敷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