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唐朝男人的另類紋身(1)(1 / 2)

現代女人是麵具一族,她們從頭到腳整個身體都生活在“麵具”下。譬如頭發上蓋著鋦油膏,臉上塗著麵霜,眼睛周圍擦著眼影,指甲上還有一層指加油,就連個頭都是高跟鞋頂起來的,可以說形象工程在女人的生活裏無所不在。然而,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男人們的身體也大都生活在一層層“麵具”下,原本是女人專用的簪花、唇膏等等臭美用品,反而成為他們的最愛。他們整天搽脂抹粉、香氣薰天,偉大領袖毛主席教育我們應該“不愛紅裝愛武裝”,而他們恰好相反,完全是一副“不愛武裝愛紅妝”的中性人德行。

唐朝之所以會出現這樣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和那個時代高度開放的社會風氣有直接關係。唐朝是個從不排外的王朝,對外來文明和文化總是持兼容並包的態度,加上當時周邊異族勢力的頻繁交替,所以,整整290多年的時間裏,民族融合的進程一直沒有停止。從最初的鮮卑人、突厥人,到後來的回鶻人、沙坨人,甚至非洲黑人(即唐朝的昆侖奴),可以說“胡人”的思想、文化無時無處不在融入大唐的同時,影響和改變著這個繁榮的大帝國。盛唐時期的長安、洛陽就曾滿大街是“回鶻衣裳回鶻馬”。由此造就出了一個非常叛逆的帝國,譬如當時的離婚、婚外戀等現象非常普遍,就連唐明皇明搶兒媳楊玉環這樣的亂倫之事都被人們認可,可想而知,男人使用唇膏是一件多麼再正常不過的事。

對於男人中性化的現象,唐朝的文學作品是這樣評述的:“婦人為丈夫之相,丈夫為婦人之飾”。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女人的穿著一個個都是男子的模樣,男人們為了不甘示弱,也都一個個穿戴女人的服飾。星星還是那顆星星,而男人早已不是男人,女人也早已不是女人,這就是所謂的來而不往非禮也。從各種記載來看,唐朝的男子平時非常熱衷於使用類似於今天麵霜和口紅之類的麵脂、口脂等化妝用品,他們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坐在鏡子前,先在自己紅撲撲的小臉上來個火山蓋雪,再把小嘴塗紅,然後弄一朵漂亮的簪花插在頭頂,最後對著鏡子裏的那張白骨精臉微微一笑,我好美呀。

有一個叫衛玠的美男子,他的人生信條是世上沒有臭男人,隻有不會打扮的笨男人。此人出身豪門,人長得要多秀氣有多秀氣。為了不浪費自己的美,他拋棄常人的發髻式發型,改留一頭五尺的披肩長發,整天把鬧市當T型台,在大街上招搖過市。而且他對自己的頭發非常的愛護,每天洗完澡都把頭發放在金盤子裏,由兩個丫鬟小心翼翼給他梳頭。此外,為了保養皮膚,他還自己研製了“化玉膏”(類似現在的洗麵奶),每天用這個前衛的玩意兒洗臉。在當時沒有美容院的情況下,他自己動手把芹菜搗成泥,敷在臉上做麵膜。在一番精心護理下,他的小臉濕濕嫩嫩,光華透亮,而且沒有一絲皺紋。

然而有唐一代,男人玩弄花樣最多、熱情最高、堅持時間最長的時尚內容不是洗麵奶,而是紋身。在唐朝中後期,他們特別熱衷於刺青,而且所刺的內容千奇百怪。《古今笑史》怪誕部裏記錄了這麼個故事:“上都市肆惡少好為劄青。有張幹者,紮左膊曰:"生不怕京兆尹",右膊曰:"死不畏閻羅王"。又有王刀奴以錢五千召劄工,於胸腹為山池亭院、草木飛走,無不畢具,細若設色。京兆尹薛元賞悉杖殺之。又高陵縣捉得鏤身者宋元素,劄七十一處,刺左臂曰:"昔日已前家未貧,千金不異結交親,及至恓惶覓知己,行盡關山無一人。”翻譯過來就是說,家住長安的張幹是當地的一大紈絝惡少,他唯恐別人不知道自己有多無賴,專門在自己的左臂上刺上“生不怕京兆尹”,右臂上刺著“死不怕閻羅王”。京兆尹大致相當於今天的北京市市長,連市長、閻王都不放在眼裏,可見此人有多狂。另一個超級狂人王力奴是個地理、生物、建築、旅遊愛好者,為此他在自己的胸部和腹部刺上了山、庭院、池榭、草木、鳥獸等等好多東西。結果,在甘露之變後文臣集團少有的強硬派人物、時任長安市市長的薛元賞狠狠用大棒打死了他們。開始我想不通薛市長下手為什麼這麼重,後來我終於明白了,你不是市長、閻王都不怕嗎?好,陽間這邊我先料理下你,然後再打發到閻王那裏接著料理!而文中提到的第三個人宋元素更狂,全身上下竟刺了七十一處!人的身體表麵積就算再大也大不過恐龍,要刺滿這七十一次處,估計小弟弟都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