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一百零一章 佛眼看愛情(1 / 3)

天力靈示:世間對愛情頗多溢美之辭,如“隻羨鴛鴦不羨仙”。 意思是,隻羨慕像鴛鴦一樣,與愛人攜手同老,相伴終身。除此,就算是天上的神仙,超越三界的佛陀,給我,我也不羨慕。

欲界生命都耽著情愛,有一首詞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這句話出自元朝詞人元好問的《摸魚兒-雁丘詞》。公元1205年,16歲的元好問趕赴並州應試,途中遇到一個捕雁人。捕雁人告訴元好問,他今天設網捕雁,捕得一隻,另一隻脫網而飛,豈料並不飛走,而是在他上空久久盤旋,最後竟從空中直衝而下,墜地而死。

元好問聽後心緒難平,便花錢買下這兩隻雁,將它們葬在汾河岸邊,壘上石頭做為記號,名“雁丘”,並作了流傳至今的《雁丘詞》。

不僅世間之人都期望得遇這樣一位知音:與他(她)生死與共。即使在釋迦牟尼佛的教法中,一切密宗的教主、國王恩紮布德也是如此。當釋迦牟尼佛告訴恩紮布德:“國王,如果你要成佛,就要舍棄一切妙欲,勤修戒定慧三學,行持六度。”

國王回答說: “贍部花園極愜意,寧可我成為狐狸,釋迦佛位永不欲,願具妙欲共解脫。”

除了國王恩紮布德,第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也扮演著一位世俗之人的角色,入於世間。

他的詩有內外密三層意義。從外義而言,它闡述了男女之情,但它的內義和密義,多數人卻無從了解。比如,他在一首詩中寫道:

白色的仙鶴啊

不會去遠方

有一天

它會從理塘歸來

當時,人們不知道白色仙鶴之義,以為又是一首情歌。後來才發現,第七世達賴喇嘛降生於理塘。所以,倉央嘉措在寺院時,表麵上,他一直在思念遠方的情人,實際上,他的每一首詩,都隱含著對當時藏地的政治、經濟、文化的預言,並對未來的變異作了授記。

他在一首流傳甚廣的詩中寫道: 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人們可能奇怪,這樣的詩怎麼會出自一位藏傳佛教著名大德之手?事實上,他的這種特殊的顯現,對世人具有一定的意義:欲界中人,都難免對異性的貪戀,通過他的情詩,人們被引入他的世界,由此因緣,緩緩種下解脫的善根。”

綜上所述,自古以來,多少人讚美愛情!為之謳歌,為之傷懷。尤其在人們年輕時,會認為這是人生中最有意義的事,為之深深向往。

愛的分類

愛有幾種,在一切有部的經典中,愛分為貪愛和敬愛。貪愛是以煩惱染汙的心、以貪欲和渴望來愛一個人;敬愛是對佛菩薩、對法寶、四諦與解脫道的希求和渴望。

《大般涅槃經》也說:“愛有二種。一者餓鬼愛。二者法愛。真解脫者離餓鬼愛。憐湣眾生故有法愛。如是法愛即真解脫。”愛有凡夫的愛,又叫餓鬼愛,是充滿欲求、永無饜足的愛;還有一種叫法愛,法愛和敬愛相同,是清淨、沒有煩惱染汙的、通往解脫的愛,它是完全的付出,沒有絲毫的占有欲,又稱之為大愛。

古人說:“愛的感覺,是溫暖;愛的語言,是正直;愛的心地,是無私;愛的行為,是成全。”但事實上,愛,究竟是否正直無私?在經曆了從少年到老年的人生曆程後,每個人都可以捫心自問。

人與人之間所謂的愛情,歸根結底,它不是無私的,而是自私的;不是為了他人的福祉,而是為了自己的需要和快樂;它不是正直、溫暖的,而是有條件的、痛苦的;它建立在對方對我的行為上,一旦這個前提條件變化,自己的情感就隨之變化。

但人們對此視而不見,依然被世間對愛的讚美所迷,徒然追尋著永恒的愛。

按照巴利文和梵文,愛有多層涵義;在藏文中,愛和喜歡難分伯仲。因為曆史、文化和傳統的迥異,藏漢兩地對愛的觀點不同。在漢地一些電視、電影和小說中,將愛渲染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認為如果沒有了愛,生命已然失去了意義;而在藏地的傳統中,對愛的概念卻非常模糊、不確定,鮮少對情愛的讚美,所以由執著產生的痛苦也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