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狼……這麼耳熟的名號呢……”我把這腰牌在手裏轉了幾個個兒,想想,我從前為草木神女之時,因為在九重天下界當值也有一塊天帝禦賜的與這一模一樣的腰牌,“瓊光怎麼有這個東西?”我很狐疑。
“撿的?”但我想著她應該沒有這麼好命,我又來回轉了幾下,自作聰明又恍然大悟了一下,“搶的吧?”
我逃婚之時,她被接到九重天,以她噎死人不償命的個性,與什麼貪狼結了什麼仇怨也是情理之中,再或者純粹是好奇的以為是個值錢的東西搶過來換點什麼她中意的東西也說不準。
忘了說,瓊光諸多缺點毛病之中鮮有的一個優點是,素來以勤儉為美德,但跟她氣定神閑的耍流氓搶人家東西來比較,簡直不值一提。
“有沒有可能是……”我瞪大了眼睛,撐得我眼皮發麻,再打量打量這腰牌,“狼寶兒?貪狼……狼寶兒?”我砸砸剛才被砸了的腦殼,“怎麼會,我這是傷情傷得錯亂了……狼寶兒黑不溜秋的,要是個落魄的神仙見了我那麼如花又似玉的閨女,怎麼還能頂著那麼難看的一身狼皮?”我把腰牌扔進布包兒裏,趕忙的係上收在袖管之中,“不可能,不可能……我看,我還是別在這胡思亂想,趕緊逃命要緊。”
父君常日裏脾氣看上去很好,那都是沒撞上我闖禍的時候,如此闖得這麼大個禍,父君要是逮我回去不硬生生的扒了我的皮,就算我撿著,出了門,天色已經是夕陽西斜,雲遁還是太招搖了,於是我捏了訣連長久不用的遁魂術都用上了。
但我最近倒黴倒出花來了,遁魂術收了之時,發現自己正倒掛在一枝搖搖欲墜的樹杈上,咯吱咯吱的聲響沒等我使了定身法便被狠狠的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抬頭見的是星雲流水的天穹。
東離此時是穿著戰甲,還是逍遙的在他的殿中喝茶?
我遙望著九重天,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在心上來揣想,也可能是陶鏡纏著他給他撫琴也說不定,我鼻子又不爭氣的一酸,熱熱的淚珠滑過眼角兒,有那麼三珠兩珠還穿過鬢邊的發絲掉在耳朵裏。
直到,在璀璨的夜幕中倒映出他空幻的影子。
可,我一伸出手去,那影子就淩碎得絲絲片片。
是嗬,東離說的對,有些事情,確實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捂著臉,任由自己沒出息的哭出聲來,我還能分辨得出,即便沒有再碧落的那場初見,即便沒有司祿星君傷我在前,隻要他出現在我麵前,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想逃脫,逃的不是他的情,而是冥冥中注定無法在一起的劫。
高高在上的東離君,我要不起,我既不聰慧也不明事理,要姿色沒姿色要涵養沒涵養,就算時光倒轉,我並未遁入魔道如今依然襲著神女的位,我也依然是個窩囊得不能再窩囊,無能得不能再無能的仙,命盤裏,掌管著神仙命運的司命要瞎眼瞎到何等人神共憤的份上,才能把我和他牽扯得手拉手走過長生?
我華楚,生下來便沒沾上這等的好運氣。
那碧落,幽冥,又至如今他曾淺伴在我身邊幾日,都是我不知曾經在何時種下善因才修得的果,瓊光已是他能給我的最鴻厚的福氣,我若再想求得神仙眷侶琴瑟和鳴那便是我沒有自知之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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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個小段子吧,八一八瓊光和貪狼
狼寶兒的爪子一直在撓著瓊光的鞋麵兒,瓊光還在專心的刻著一樣什麼東西。
“嗷嗷……”狼寶兒很執著,撓不行就上牙咬。
瓊光撩開眼皮看了他一眼,“說話……”
狼寶兒爪子向瓊光伸去,那架勢像要把瓊光撲倒,更像在說,我要是能說話,我還用得著撓你嗎?
瓊光手心摩挲摩挲狼寶兒的腦門兒,花雨叢中綻了一抹笑,“不是正在給你刻麼?”
狼寶兒“嗷”的一聲乖乖的趴在她的腳麵上,半仰著腦袋藍汪汪的眼睛看著她。
又許久。。。。。
“給……叼著玩去。”瓊光從石椅上起了身子,木牌落在狼寶兒的腳底下,筆鋒秀氣的“狼寶兒”三個子異常醒目。
狼寶兒撲棱著爪子狠狠的把那三個字撓花,眼窩深處,紛亂花雨掩映下輕寥寥的笑意一閃而過,瓊光驚訝道:“原來……你不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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