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04年,則天皇帝年邁體衰,皇位繼承之選尚未落定,二張兄弟權傾朝野,意圖篡位,一時間朝內流言四起,各方勢力蠢欲動,大有劍拔弩張之勢。
“有刺客!有刺客!”外麵火光衝天。
小圓子正在房中褪了一半衣物,忽的聽見外麵一陣喧嘩,趕忙匆匆披上衣物打開門意欲瞧個究竟,剛一開門一陣風便掠了過來,接著便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了過來。
細細一看,眼前的人竟是許久不曾有動靜的楊思勖!隻見他臉色蒼白,見是小圓子,也有些驚訝。
“是你!”
“公公您……”小圓子瞪大眼睛,看著他肩頭已經一片深紅,心中一驚,敢情這刺客便是他!
心中飛速盤算了一陣,環視了一下四周急聲道:“公公快些進來,外麵有小的。”
楊思勖遲疑了一下,還是一個閃身便進了房內。
小圓子心中“怦怦個”亂跳,急忙將門掩住,這會兒子,搜查的侍衛軍已經到了眼前。
侍衛軍向來是瞧不起這些個宦官的,言語之間也是頗為強橫。
“哎!你可曾看到可疑人物?”
小圓子點頭哈腰,一臉的無辜。
“侍衛大哥,小的出來小解不曾見人,不知有什麼事?”
侍衛一臉的不耐,擺擺手,匆匆的便離了此處。
小圓子稍稍鬆了口氣,仔細確認了門口附近沒有人了才退回房中,將門關嚴。
“公公!楊公公!”她輕聲低喚,卻聽不到一點兒聲音。再看房中已是空無一人,隻是後麵的窗戶大開著,陣陣的冷風從外麵灌了進來。
小圓子心中也是稍稍安定了些,走了也好,也免得自己再受牽連,將窗口關好,她才坐定,心中開始思慮了起來。
這楊思勖絕非善類,假扮太監混跡在宮中,竟也是瞞天過海的生活了這麼多年。現在見他飛簷走壁武藝高強,也定然不是貪圖榮華的無膽匪類,眼下又是夜闖行宮,也不知是意圖行刺誰……
罷了罷了,即便他是懷著怎樣的大逆不道之心,眼下這江山還是姓武,日後這朝廷是姓李還是姓武還未可知,亂便亂了吧,隻要李氏一族還能保全勢力,東山再起,這武家的江山,倒還真是越亂越好!
小圓子心中忍不住的一歎,此人意圖殺害自己,自己卻還要冒著生命危險保全他,隻是不知自己這番苦心是否真的能有所成效。雖說自己這次是舍命相救,但此人是否真的能信任自己也是未知之事。
不過既然這一步自己已經參與了,便不能白白放棄了這個機會,今日楊思勖的古怪行徑實在可疑,看來自己也不能就這般韜光養晦下去了……
小圓子長歎了一口氣,雙手合十放於胸前,爹爹,您的教誨妙兒謹記於心,若是能為我李家出得一份薄力,女兒定當萬死不辭,還望爹爹在天有靈,保佑女兒這步險棋沒有走錯。
眼睛漸漸有些晦澀,她轉身準備上床去,伸手一摸卻發現自己方才擱在此處的裹胸布不見了蹤影。
方才明明放在這裏的,怎麼不見了?她翻了半天還是尋不見,忽然心中一沉,不會是被他拿走了吧……隻是,他拿這個做什麼?
罷了罷了,即便是拿了怕是他也不會知道究竟是做什麼用的吧,小圓子暗暗安慰自己,翻身上床,不再思慮。
……
楊易平,竟敢出賣我!此次讓你僥幸逃脫,下一次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該死!
穿過層層的侍衛把守,終於到了自己的居所。楊思勖拳頭握得已經泛白,牙咬得咯咯響,一不小心牽動了肩頭的傷口,猛地一痛。
他趕忙將方才匆匆拿起包紮的布條解了下來,重新從自己的藥箱中拿了布條包紮了起來。
忙活了一陣,正欲將那已經沾血的布條扔出去,卻發現這布條的樣子好似有些古怪。
看上去隻是普通的六尺見長的布條,但好似寬了些,再者說,這小圓子為何要在房內放置這樣的布條?拿起來的時候還有淡淡的餘熱,應當是剛從貼身之處取下來的。
他皺著眉頭將這布條翻來覆去的看了半晌,忽然隱隱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氣,湊上前去他忽然俊臉一紅,這味道……難不成是……女兒香?
腦海裏回想起小圓子纖細的身板,過於清秀的小臉,他忽然手一抖,輕咳一聲將這布條收到了一處,隻是那股若有似無的女兒香好似還在鼻間縈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