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10年,一個太過平常的夜晚,卻忽然發生了一個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驚天巨變,在位五年的唐中宗李顯忽然暴斃而亡,死前沒有任何征兆。一時間宮內大亂。
待小圓子心驚膽寒的來到韋後麵前時,見到的卻不是一個失去丈夫的悲痛妻子,而更像是一個正在處理突發情況的政治老手,她身邊站著中書令宗楚客,二人看上去都有些憔悴,卻沒有一絲鬆懈的意味。
自己在宮外並沒有聽到一點動靜,怕是皇後已經將皇上駕崩的消息封閉,隻告訴了幾個在朝的元老。皇上去的太過突然,韋後這幾日定然是在忙活宮內宮外的事情,而且自從重俊被殺後,太子之位還在懸空中,她無暇顧及自己也是應當的。
“娘娘。”小圓子上前跪下,低低的喚了一聲。
韋後看了她一看,聲音有些嘶啞。
“你這幾日去哪兒了?”
小圓子心裏一驚,便胡亂扯了個謊。
“奴才的幹爺爺忌日,奴才擅自去拜祭了一下,娘娘整日操勞便沒有通報,還請娘娘恕罪。”
韋後沒有再說話,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質問一個太監為何幾天沒有在宮內露麵。
“皇後娘娘先莫要著急,眼下皇上駕崩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太平公主和相王那裏,怕是要與他們商量一下這新君的事情了。”宗楚客道。
韋後歎了口氣,點點頭,又問:“那依大人的意思是?”
“依臣看,目前我方勢力與宗室之間的關係十分微妙,怕是不管是娘娘還是相王身份都太過敏感,不宜露麵,倒不如讓雙方都派出一個中層的代表商議擬定詔書。”
韋後點點頭。
“那你們看什麼人比較適合呢?”
“安樂公主如何?”下麵的一位朝臣道。
小圓子心中一驚,這擬定詔書一事非同小可,若是一個疏忽怕是就可能成為千古罪人,她實在是不願安樂攪進這樣一場政治風波中,況且安樂歲身在政治核心,卻從未真正的涉足這些陰謀權術中,心智還十分天真,這樣實在風險太大。
咬咬牙,她忽然跪地道:“奴才有意拙見,不知各位大人和娘娘是否願意一聽。”
韋後眼皮一挑,對這個宦官的能力,她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隻是眼下的事情關乎國家存亡,若是讓一個宦官出主意怕是有些……
看著韋後有些遲疑,一旁的一名名叫崔日用的大臣忽然道:“娘娘,眼下我等都忙得焦頭爛額,這位公公若是有主意,聽聽也無妨啊。”
平白無故聽見一人為自己說話,小圓子抬頭一看,並未見過此人。隻是看此人眉目清明,似乎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機靈人,不禁生了些許好感。
“那你便說上一說吧。”
小圓子起身道:“安樂公主雖是名公主,但平日裏性情單純,並不善於玩弄權術。宗室那邊雖說相王不會親自出馬,但若是也派出代表來,定然是太平公主等老奸巨猾之人,安樂公主前去商談,怕是會受人製約啊。”
韋後與宗楚客對視一眼,覺得似乎有些道理,問道:“那你可有什麼推薦的人選?”
“依奴才看,上官昭容便是最恰當的人選。”
接下來的話已經不必再說了,韋後幾人一直在商量,卻獨獨忘記了上官婉兒這個角色。這樣被小圓子一提醒才恍然大悟,紛紛露出明了的表情。
這上官婉兒在武則天身邊那麼久,若是論察言觀色,據理力爭與這太平公主不相上下,在立場方麵也是自己的人,這樣一來,雙方應當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韋後滿意的看了小圓子一眼,點點頭道:“好,我與這幾位大人還有些話要商討,你先下去吧,若是此事一成,賞賜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多謝娘娘。”小圓子拱手退出,心中卻在打鼓,自己也是在韋後身邊這麼久的人了,究竟是什麼事情還不能讓自己知道呢?想來想去,她隻想到一處,那便是,立新君!
想來皇上的子嗣並不算多,早年的重潤因在背後詆毀二張兄弟被武則天一怒之下殺死。二子重福因被韋後懷疑是向武則天告密者而被貶到了地方,三子重俊政變失敗被斬去了首級,現在活著的皇子隻有二皇子重福和溫王重茂了。
可這韋後一直以為她親子重潤的死是重福害的,自然是不願意立他為新君,況且重福已經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並不好控製,想來想去,隻有重茂最符合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