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妃。”劉楚喬和若蕾麵麵相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從她們被打入冷宮後,這宮裏的人躲避她們像避蝗蟲一般,生怕和她們扯上一點關係而受到牽連。就連平日有點小事求個人都成困難,更不用說親自前來探望。
看來這音妃果真不愧她溫順賢淑純真可人的名聲。劉楚喬心底泛一抹感激,笑著迎了過去,“音妃快請進,你看這麼大冷的天,雪又大,真是辛苦妹妹來看我了。”
劉楚喬親熱的上前拉著齊韶音往房間走去,冷宮條件艱苦,就連齊韶音這等好性情的女子在進來時都忍不住皺緊了眉宇,雙目中流露出不忍的神色,歎息道:“真是苦了姐姐了。”
劉楚喬倒是不以為意,隻是心裏很感激,畢竟她現在身份特殊,是個失了寵被打入冷宮的棄妃,誰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機會再從這裏走出去東山再起,雖然知情人都明了皇上心裏始終是放不下劉楚喬的,這打入冷宮不過是暫時的懲罰,但這個世界愚昧又勢力的人太多,並非誰都有那份看透看遠的眼光。
所以齊韶音的探望和歎息,無形中溫暖了劉楚喬的心,她知道這份情自己是記下了。
兩人寒暄了一會,齊韶音施施然從袖中拿出一包草藥,道:“上次答應了姐姐的治愈失眠的藥材,正好昨個兒娘親入宮看望,妹妹就給姐姐要來了,想著姐姐在這裏並不好抓藥,妹妹就派人事先配好了,姐姐先喝喝看,妹妹過幾日再來探望,管用的話再給姐姐帶。”
上次在花園中,劉楚喬無意中提起自己一到了冬日便害起了失眠,齊韶音說母親便有失眠症,後來被一個民間偏方治好,還許偌見到母親時向她索要配方。劉楚喬本沒當真,何況自己現下裏又是這般慘況,但齊韶音竟真就記住便給她送來了藥,頓時讓劉楚喬感動不已。
不管齊韶音現在的示好是真是假,她是確實心底醇厚,真心與劉楚喬交好也罷;她是心計深沉,看準了劉楚喬定會東山再起也好,這份雪中送炭的情意,劉楚喬算是在心底記下。
劉楚喬打開了藥包,猛地一股濃烈的苦味撲鼻而來,劉楚喬聞之欲吐,俯下身幹嘔不止。“姐姐怎麼了?”齊韶音趕忙扶住她,關心道。
“音妃娘娘幫幫忙吧,最近兮妃身子就一直不好,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還常常會作嘔,奴婢懇請音妃娘娘宣來一位太醫給娘娘把把脈。”就衝著齊韶音大冷天的來探望,又送藥又噓寒問暖,若蕾在心裏就將她當成了好人,此時見劉楚恰又犯了病,趕忙求助道。
“妹妹幼時身體不好,父親曾找來一介民間神醫交給我些醫術,妹妹不是誇大,一些小病小痛的,還是很有把握的。姐姐若不嫌棄,妹妹來給姐姐把一脈可好?”齊韶音的聲音也是柔柔的軟軟的,像極了江南女子的溫婉。
“如此有勞妹妹。”劉楚喬說著就將自己的右手手腕遞了過去,齊韶音探出食指和中指,輕輕搭在上麵,一時間屋內靜寂。
半晌,齊韶音眼中似是閃過一抹光,待到劉楚喬想要看清楚時,已經不見了蹤影,然後便聽齊韶音笑道:“姐姐是受了寒,再加上長期的思慮過甚、睡眠不足,所以難免有些身虛體弱,注意一下就好,平日裏不要受了寒,也需放寬了心不要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