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滿鼇拜的專僅,但他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夠,所以不露聲色,韜光養晦,待機而動。專橫跋扈的鼇拜上了少年皇帝的當,最後束手就擒。
康熙六年(1667),玄燁14歲,按照規定,他可以親政了。但鼇拜不但沒有絲毫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他經常在康熙麵前嗬斥大臣,甚至吼叫著與幼帝爭論不休,以至擼胳膊挽袖子擺出打架的架勢,直到逼皇帝讓步為止。
鼇拜的行為,引起朝野上下的不滿,但大部分人懾於鼇拜的淫威,不敢吱聲。鱉拜的存在,已成為皇帝權威的嚴重威脅,但鼇拜羽翼已成,大權在手,宮廷內外都有他的耳目。處置不當,就可能激成巨變,造成難以收拾的局麵。
康熙在與祖母孝莊皇後密商後,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不露聲色地為鏟除鼇拜集團進行準備工作。
首先,麻痹鼇拜。為穩住鼇拜,康熙特下旨加鼇拜為一等公,後又加太師;並加其子納穆福襲二等公,後又加太子少師,使他們位極人臣,誌得意滿。康熙七年(1668)九月,大臣熊賜履上疏稱“朝廷積習未除,國計隱憂可慮”,並引用程頤“天下治亂係宰相”一語,指出關鍵在於鼇拜其人。玄燁看出這是滿漢大臣的共同心聲,但因此時時機尚不成熟,不宜有所動作,便假意斥以“妄行冒奏,以沽虛名”,聲言要給以處分。
康熙還對鼇拜的不軌舉動予以容忍,使鱉拜認為康熙幼稚,軟弱可欺,從而喪失警惕。
康熙八年(1669)春,鼇拜稱病,康熙親自前往探視慰問。康熙帶著隨從和托走進鼇拜府中,來到他的床前。和托看到鼇拜麵色略帶驚慌,忙一步上前,揭開臥席,見席下藏著鋒利的腰刀。康熙見狀笑著說:“刀不離身,這是滿洲的習慣,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同時,康熙假借作遊戲,精心挑選了一批強壯靈活、忠實可靠的少年,以練“布庫戲”為名進入宮內。他自己也經常和這些少年玩耍打鬧,故意做出胸無大誌的樣子,以迷惑鼇拜。鼇拜每次上朝,都見到皇帝與少年們玩耍,竟以為“帝弱且好弄,心益坦然”,因此毫無戒備之心,更是不把他放在心上。就在鼇拜不經意之中,康熙組織了一支訓練有素的少年衛隊。康熙不僅在宮內培植勢力,而且在百官中陸續將一些忠於自己的人安排在周圍,並提拔一批親信到要害部門,如提拔明珠為刑部尚書,提拔索額圖為吏部右侍郎。這樣,一個新的勢力集團悄悄地在年輕的皇帝周圍形成。隨後,康熙又派親信掌握了京師的衛戍權。
康熙見時機已經成熟,便決定除掉鼇拜,時間定在康熙八年(1669)五月十六日。
這天,鼇拜仍像往日一樣挺著大肚子入宮奏事,在目中無人的他看來,這奏事不過是走走形式,讓康熙簽簽字而已。但他的得意在這天已到了盡頭。
大殿上,康熙還在與少年摔跤手戲耍,當鼇拜正有些不以為然時,隻聽康熙一聲令下,眾少年一擁而上,將鼇拜放倒,捆了個嚴嚴實實,此時他才如夢方醒,不過為時已晚。當天,康熙就下詔布告朝廷內外,宣布了鼇拜結黨專權、不尊皇上、營私納賄等三十條罪狀,將他永遠拘禁。同時迅速捉拿其心腹黨羽,並全數處死。頃刻之間,鼇拜集團土崩瓦解。
康熙帝奪回權力後,立即對一係列的冤假錯案進行了平反,重新甄別官吏,獎勵百官上書言事。康熙帝計除鼇拜,扭轉了倒退的曆史趨勢,為恢複發展生產,消除割據勢力,實現國家統一掃清了道路,從而開始了清朝政治上的新篇章。後人在評論此事時曾讚揚說:“以權勢熏灼之鼇拜,乃執於十數小兒之手,始知帝之用心,特使權奸不覺耳。使當日令外延拿問,恐不免激生事端。如此除之行所無事,神明天縱,固非凡人所能測也。”
從上麵的故事中我們可以獲得以下的一些經驗:一、作為領導者一定要堅持原則,並為捍衛自己的原則而堅決地使用權力,即使遇到再大的挑戰和風險也要堅持到底;二、作為領導者一定要有堅強的意誌,要能夠承受得起各種非議和壓力,要有一種隻要還有一口氣就要拚到底的英雄氣概。俗話說,狹路相逢勇者勝。領導者用權也是如此,成功與否全在最後的一堅持;三、作為領導者一定要通過運用權力贏得大眾的支持,展現出獨特的性格魅力。例如康熙奪得權力之後所做的一切,無疑為自己的做法獲得了正義的聲音,以致其在曆史中才有聖君、賢君之名。
由此可見,用權固然要猛,但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一概使用強權,更不一定始終強硬到底。有時也要注意韜光養晦,積蓄自己的有生力量。當然這並不是要領導者“騎牆”。“順風倒”,“不為輿論所左右,不為壓力所屈服”,更不是要領導一意孤行,惟我獨尊,而是要采取一種“忍”的處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