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巧回房洗好澡,換上幹淨輕薄的絲質睡衣,穿著拖鞋,向雨宮晴房間跑去。
月華如流水,樹木枝影橫斜,夜色怡人。
雨宮晴早已沐浴完畢,抱著小圓臉在桌邊喝茶。她這麼漂亮,小圓臉又如此可愛,組合在一起真是一副美好的圖畫——如果雨宮晴的表情不那麼冰冷的話。
卓小巧甩開拖鞋,也不管拖鞋甩了多遠,便撲上床,在上麵滾了兩圈兒,喊道,“姐,快來。”
雨宮晴便過去了。卓小巧一把抱住,頓時涼快不少,房間窗戶洞開,夜風吹進來,也是很清爽,還帶著淡淡花香。卓小巧倒覺著有點兒冷了,便拉過薄被蓋上,這下剛剛好,非常的舒服。被子上還帶著雨宮晴的味道,一種有點冷的馨香,很好聞。小圓臉跑到床上靠裏的角落,鑽進被子倒頭呼呼大睡。
卓小巧被小圓臉感染,很快便睡著了。月光穿過窗戶,照進房間,灑在她的臉蛋上,像蒙上一層白嫩輕紗,雨宮晴看著她安靜的睡相,若有所思——朗兒,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對你再也無法忍受的時候,你卻變了,對我如此親近,這可是真的麼?我做天巫女,是為你,與那些人周旋,也是想給你一個與我完全不一樣的世界,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生存的目的,都是為了保護你。你本該是我唯一敢去相信的人,為何你卻背叛我,憎恨我,監視我,視我為不共戴天般的敵人...是我對你太縱容?你便越來越得寸進尺,一次一次傷透我心,我一次一次的忍受,一次一次的心寒,終於覺得,這十幾年來對這可憎世界的麵對都毫無意義,費盡心思去維護的,是一片空虛,生存都失去目標,不知為何而在這世上。這個時候,你卻突然變了,對我如此親近,證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
雨宮晴伸出手去,在卓小巧雪般白皙的臉頰上輕撫,看著她淡淡細眉,眼睫毛投下的陰影,秀挺的小鼻子,發怔。對於‘雨宮朗’的突然轉變,她終究有些不敢相信,可這十幾天來,這‘雨宮朗’又沒露出任何破綻。看著那張姣好可愛的臉蛋良久,一種她覺得早已在心中消失的感覺竟漸漸浮上來:那就是小時候,覺著可以為這孤兒妹妹付出一切,不計一切代價保護的感情,一種由衷的疼惜感情...她猶記得,那寒冷的風雪之夜,兩個孤兒姐妹無家可歸,年幼的妹妹是如何依賴與信任自己,在自己懷中沉沉睡去,還要抓著自己衣袖。
隻見睡夢中的卓小巧翻個身,咕噥道,“水...好渴。”
雨宮晴便下床,倒了一杯涼茶來,卻微微皺起了眉頭:如果就這麼倒進去,她肯定得嗆醒,要不把她喊醒,可她睡的如此之香——如此毫無戒備的信賴與純真的睡相。
雨宮晴便含了一口茶,湊上去,嘴對嘴喂她喝。卓小巧的嘴巴很小巧,很纖柔,是一種很柔軟的清甜味道,因為她嘴巴小,便有一些茶水漫出來,順著臉頰,滴到枕頭上。雨宮晴下意識伸出手,要用衣袖把卓小巧臉頰上的水擦幹,轉念一想,衣服濕了還得換,很麻煩,便去舔舔親親的,把那臉頰上的水弄幹了。
雨宮晴問道,“還渴麼?”
睡的跟死豬樣的卓小巧下意識答,“還渴。”
雨宮晴便再喂,再舔舔親親,重複剛才的動作,如此重複八十次,卓小巧的嘴巴都被親的有些腫了,雨宮晴還絲毫不嫌麻煩,依舊是一副冰冷淡定臉色,一點未變。每一次,總有些漏網水滴滴到枕頭上,枕頭便漸漸濕潤一大片。
雨宮晴繼續問道,“還渴麼?”
卓小巧回道,“不渴了。”
雨宮晴自顧自道,“現在不渴,呆會渴了,還得麻煩我起來。”便繼續喂了二十次。因為卓小巧已經不渴,身體雖在睡夢中,依然能本、能的抗拒,那水漫出來的便多了,枕頭終究濕透了,還傳染給床單,讓床單也侵濕了一點。
第二天,卓小巧起來,看著濕透的枕頭,嚇了一跳,“不會是我睡覺時流的口水吧?”
早已起床的雨宮晴道,“你流的不是口水,是瀑布。害我沒睡好,下次再這樣,便別和我一起睡了。”
卓小巧非常慚愧,臉頰一紅,真是,第一次就給別人留下個這麼壞的印象,太尷尬了!卓小巧便道,“姐,對不起啦...”同時卓小巧覺得嘴巴有點辣辣的疼,一摸,竟腫起來許多,驚呼道,“怎麼回事?我昨晚吃的並不是辣椒拌飯呀。”
雨宮晴道,“我問你,綠豆泡在水裏,會怎樣?”
卓小巧道,“會發漲。”
雨宮晴道,“同理,你的嘴巴在口水裏泡了一晚上,不就發漲腫起來了麼?”
卓小巧偏頭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便說,“我不相信。”
雨宮晴道,“不信,就端盆水來,泡一天試試。”
卓小巧頓時覺著這太麻煩了,犯不著浪費一天時間去證明一個她也不怎麼關心的東西。於此同時她又發現一個問題:昨晚好像喝了很多水,這會兒憋的不行,忙下了床,結果跳著腳找半天才找到昨晚被她甩老遠的拖鞋,連忙穿上,直奔廁所小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