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若瑩來到長樂殿時,蘭兒笑得格外的甜,沒等若瑩行禮,便迎上去挽著若瑩一口一個‘妹妹’,叫得極其的親熱。皇後看在眼裏,笑在臉上,卻記在心中,暗道:好個蘭貴妃,心明眼亮,比程圓圓聰明太多了。還好皇上喜歡的是沒腦子的房若瑩,若喜歡的是這個蘭貴妃,本宮倒不好辦了……
眾人閑聊了幾句,皇後便說道:“姐妹們,時候不早了,蘭妹妹身子重,精神頭兒不足。咱們就別在這兒擾她了。都回吧。”眾人同聲答應,向蘭兒告辭。蘭兒送到門口,特意握著若瑩的手說道:“妹妹有空兒便來看看我,我這身子重,心裏也燥得慌,妹妹來說說話兒也好。”若瑩含笑應道:“是,姐姐歇息吧,改天若瑩一定再來看望姐姐。”
辭別蘭兒,若瑩回返芳華殿,正走著,淑妃趕了上來,叫道:“瑩妹妹。”若瑩停步,連忙欠身道:“姐姐。”淑妃拉住她的手,微笑道:“今兒天氣不錯,妹妹陪姐姐到園中散散步可好?”若瑩應道:“是,姐姐。”
淑妃滿臉帶笑,剛要說話,卻連忙抬起手擋著嘴,半轉身咳了一下。若瑩關切的問道:“姐姐不舒服嗎?”淑妃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天氣轉涼了,受了些風寒,沒事的。走吧,陪姐姐去曬曬太陽。”
若瑩嗯了一聲,跟著淑妃向禦花園走。淑妃看她總是跟在自己身後半步遠,便笑著問道:“妹妹怕我嗎?怎麼總離得我遠遠的?”若瑩連忙應道:“不是的姐姐。您是淑妃……若瑩應該走在您身後。”
淑妃笑了一下,臉色沉了一沉,伸手拉過她的手臂,讓若瑩挽住自己的臂彎,說道:“那姐姐何必找妹妹同遊?叫個侍女陪著不就好了?”若瑩笑了一下,淑妃說道:“宮裏是有規矩,但不當著皇上和皇後,也就不必太過在意了。走吧,你就當姐姐身子不爽利,你扶著姐姐就是了。”
穿回廊,過石橋,若瑩明顯感覺到淑妃對每一處景物的貪戀之意,不免心中覺得奇怪,這禦花園,若瑩也曾遊賞過幾回,雖然華麗壯美,但也算不得天下奇景,有什麼可貪戀的?
行到一處涼亭,淑妃說道:“妹妹,進去坐一下吧,姐姐有些乏了。”若瑩嗯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皇上快要下朝了,不知道淑妃要逛到何時,萬一皇上去了芳華殿,見不到我,會不會著急啊……
進到涼亭,淑妃的侍女將兩個軟墊放在了石凳上。若瑩突然覺得淑妃是早有準備,不然怎麼會帶著兩個軟墊?淑妃拉著若瑩的手,看著她,眼神中有些東西在閃動,但若瑩看不懂。
淑妃說道:“妹妹,姐姐叫你出來,是想問你一件事。你入宮有些時日了,皇上又恩寵有加。為何你尚無身孕?”若瑩笑了一下,心想:怎麼都問這個事兒啊?難道沒有身孕就這麼不好嗎?
若瑩說道:“皇上說,讓若瑩再等一年……皇上說他不想讓若瑩這麼早有身孕。”淑妃的神色暗了一下,又問道:“那皇上有沒有告訴你,他是怎麼做的,才能讓你沒有身孕?”若瑩抿了下嘴,俏臉微紅,答道:“若瑩沒有問……”
淑妃轉頭看著天,悠悠的說道:“雲流霞逝,朝夕更迭。妹妹,有些事還是要問清楚,想明白。咱們女人,活在男權之下,年輕的時候憑樣貌,長了年歲便要憑子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