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還是搖頭，“我送你去呼倫貝爾。”
“你放下我吧。”
司機還是往前開。
“你不肯停下，那我開門了。”雪白說這真要開門。
車停了下來，“好了，我去接她。”
司機調轉，回到了卓瑪的身邊。
卓瑪本苦著臉，眼淚都流出來了，見車子來了，立馬生氣，“你這死司機，我一定告訴我阿爸，整頓你們。”
雪白下車，拉了卓瑪一把，“我的姑奶奶，在這裏，你就少說點吧。”
卓瑪要上車。
司機擋住，“跟我道歉。”
“我，”卓瑪抬頭看著司機，傲慢得很，“我會跟……”
雪白把她的頭恩了下來，鞠了一躬，說了聲：“對不起大叔，對不起。”
司機移開了，進了前麵。
卓瑪使勁抬頭，會開了雪白的手，“你，你想讓我倒醜，我就知道，跟你在一起，一定沒好事，算了，我不會跟你一起坐車，你走吧。”
雪白不上。
卓瑪硬推了雪白上去。並來緊了門，說：“走吧，魔鬼。”
司機則毫不客氣低地開走了。
“還等會吧，大叔。“
大叔沒聽，一直開一直開。
卓瑪氣得眼淚直流，自己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向別人鞠過恭，沒想到會對一個司機，這是丟臉丟盡了，自己把阿爸的臉也丟了，眼淚不停滴流，卓瑪坐在行李上，不知道到那坐車，正發愁，一輛車來了，卓瑪攔了下，對方停了下來，裏麵的人出來，卓瑪一看，是自己的阿爸，淚水像湧泉一樣，嘩啦嘩啦流了出來，“阿爸，我……”
啪，地一聲，卓瑪驚愕，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阿爸。
“你，你這個不孝女，就知道為我惹事。”
“我，我怎麼了？”卓瑪捂住自己的臉，邊哭邊說。
“你怎麼了？你自己去解決，我不會跟你收拾殘局。”副市長生氣地說。
卓瑪莫名其妙，“快進來，”阿爸命令著。卓瑪想耍小姐脾氣，可是見阿爸怒意未消，有史以來最生氣的樣子，卓瑪有些怕了，乖乖地，上了車，行李還在雪地上，本想要父親拿，可是父親，一坐上了車，一動也不動，一點也沒有動的意思，車要開了，卓瑪喊了聲，“等下。”
“要發生了瘋了。”阿爸又好氣地說。
“我的行李沒拿。”卓瑪小聲地說。
“快拿。”
“哦。”卓瑪下去，艱難地把行李提上了車。
車裏靜靜地，阿爸一語不發，卓瑪不敢發聲，就這樣，卓瑪第一次緊張地跟父親坐著車，兩個小時的車，可是卓瑪卻感覺坐了兩天，後悔自己沒跟雪白走了，不知父親為什麼發火？卓瑪想著，但不敢問，父親好久沒生過這麼大的氣了，自從母親死後，好像就一次有過這樣的反常，卓瑪想起，自己小時把阿爸收藏的一幅畫起亂七八糟，那是阿爸打了自己一頓，並麵壁思過了一整天，不會是自己有弄壞了他的生麼東西了吧？卓瑪思索，可是自己最近在北京，從家出來前，自己好像也沒有動過什麼呀？是什麼原因讓他發如此大的火呢？卓瑪尋思著，可是怎麼都找不到答案。
坐在車裏，看著窗外白白的雪地，內心有股說不出的涼。自己口口聲聲說：記住別人的好，忘記別人的不好。可是她不就是對自己稍稍語氣重了點嗎？其實也沒什麼呀，自己沒有少根頭發，沒有少塊肉，用得著把她留在無人問津的雪地上冷落，威嚇嗎？
司機在放著草原之歌，從鏡子裏悄悄雪白那發愁的俏臉，眉頭也皺了皺，張開嘴，想說些安慰她的話，但怕這小女娃心軟，要他去接那個刁蠻的公主，說實在的，自己在草原接過幾十年的顧客了，沒有哪次像這次一樣，被人羞辱得踩在腳底，在現在這個社會，竟有人不把人當人看，實在是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