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八鷹對婁宏發：“何嬢嬢讓我們進廠。我們在廠裏看到婁招妹，正在校驗一種機件。問車間值崗的工人，說是新式超遠程發射器的零件。”
婁曉燕邊說邊浮現：“那些工人同她，都在各理其事。三姐在聚精會神邊測量，邊記錄。測量、記錄完了，她就給工人講。連看我們一眼的時間也沒有。更沒有機會同我們打招呼。但是她精神抖擻的，看樣子十分有氣魄，有衝勁。”
婁九鷹：“我們看她忙得不可開交，就不好意思占用她的寶貴時間。免得影響她的精力，或者被人說我們不禮貌、不懂竅。”
婁曉燕：“值崗的工人說：她們要加班加點趕時間，按時完成生產‘超遠程發射器的科研課題’。婁招妹是設計者。並示範操作：生產關鍵零件和總裝。親自檢驗。十天後，交樣品。此外，她還有幾個設計項目，都在廠裏實施。所以她比誰都忙。”
婁八鷹：“我們問她什麼時候有空。值崗工人說：她除了生產，還要講課，一天十二小時安排得滿滿的。夫人強迫她，‘每晝夜必須睡眠八小時；必須休息四小時，包括吃飯、洗澡、玩樂’。不準別人打攪她。”
婁曉燕：“就是說，她工作十分亡命。真是爭分奪秒，‘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呐！所以我認為，年青人就是要像她那樣，才會有成就。”
婁宏發聽得入了神，連連點頭稱是。
婁曉燕繼續說：“我們被她那種精神，感動得無語複加。就不敢占有她的時間。而且，菊園既然是私人住宅，就不要去玩。我們也不要急在此時與她相見。以免她浪費時間接待我們。也是讓她能夠好好休息的體貼。”
婁宏發點頭表示：“應該這樣。這是大家風範的表現：既不麻煩人，也是文明、高雅閨秀的自我尊重。”
婁曉燕：“於是，我們就‘打道回府’來了。不過，我在路上，覺得沒有以少女的本來麵目，同三姐婁招妹接觸，感到甚是失落。心想：等我完成雕刻‘玉石觀音像’傑作之後。待到她忙過工作，休假時；我再去，表明我是她的義妹。就憑她初與我們接觸那一會兒，我就深信，她一定會十分喜歡我、喜歡我們。”
婁八鷹：“我代表四公主、九鷹說：這次去巧城鎮遊玩，我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菊記’婁招妹。是最有才華美女之冠。或者說：是‘三絕女’之首。無與倫比。不不不，隻有我們鷹女們的母親（洪夫人）超過她。”
婁九鷹：“婁招妹的麵貌，堪與二公主（鴻鵠）、四公主和‘金江三紅’仲伯。尤其有點相像二公主。美麗極了。而且她極有活力，極有精神！”
夜。婁宏發臥室。婁宏發靠在太師椅上，麵朝文物，什麼也沒看；靈魂出竅，心裏翻起了波濤。暗道：“我倒是應該去看個究竟……可是……夫人因為生三女，爹就不準回來，太傷她心了。現在三女長成人了，我去看，怎麼有臉見她母女啊？還要落得旁人嘲笑唾罵，丟人現眼。還是不去為妙。也不要再空想！”於是閉上兩眼，“可是……”
攆走的思緒又回到心上：“南梁快要完蛋了……馮寶琴說：‘舅舅續弦的幾個，被鏽鐵剪刀剪死了’，‘那是迷信的舅舅，自作孽害自己，害死子女的表現’。我忠心菊花，決不再娶；現在‘絕子斷孫’，無人繼承。再這樣下去，我真要被獨飛豹等管家給生吃掉。這下半輩子就確實太慘了。還要連累養女婁曉燕；波及二女鴻鵠受罪。十個鷹雖然是我的義女，但是由馮寶琴撫養大的，寶琴和她們就像母女一樣親密無間，寶琴不願繼承我的財產，她們與她心心相連，當然也不會遂我之願望。我過去沒有重視她們，我真是太混蛋了……可是，有什麼辦法能穩住這個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