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潔芹仍然是那副不卑不亢的表情,牽著馬,繼續走路。
賽群花暗道:“哦!和福沒有說她是‘男啞奴’。是我自己看她是男的呀!哈!要真是男的,和福當然不會給我了。可是,這個啞巴,動作好快!一下子就變成了女的……呀!這事我可不得往外說,免得別人說長道短的難聽……我自從懂事以來,逐漸體會到:我的靠山南梁府搖搖欲墜。我得到的供奉每況愈下。保姆、侍女一個一個地減到沒有了。我也被安排住在‘隧外’的集體房了。聲譽也愈來愈被人鄙視低微了。我不禁暗暗辛酸悲愴。那位大施主(洪菊花)雖然關懷我的一切,並激勵我學文化、練武功;但她畢竟是施主。
她多次問我有什麼困難,我都說‘沒有,很好’。不好意思增加她老人家的負擔呐!何況,施主的布施,總是有限、有盡頭的。有的師姐說:‘老施主的年紀已經那麼大了,已經是風燭殘年了……’,我雖然
祝她老人家長命百歲,但人總是要老的呀。她的安慰,並不能減少我對家庭的悲哀和失望。我現在當了冠軍,得到和福的封贈。要感謝老施主。
看著啞巴,牽著馬韁繩走在前麵,我高興極了。我沒有想到和福賜給我的是女啞巴。有奴仆的尼姑,都是住的單間房;我就可以和啞巴,住單間房了。
而且,啞巴的開銷,是和福給的。‘老洞主可以沾光’。
其實老洞主是故意關懷我,安排我在隧外,是為了便益老施主教我。我要一輩子感謝老洞主。當然更要感謝老施主。也要感謝許多師姐。
另有一個師姐,經常幽默、譏諷我練槍。我決不要計較。她對我不應再歧視;該給一點刮目相看的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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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群花和啞巴,搬進“隧內”的單間禪房了。賽群花高興得跳了兩下。興奮地招呼來幫忙的師姐妹:“師姐們,辛苦了!請坐!”
幾個尼姑坐下休息,就開始閑談。
尼姑甲:“賽群花是全寺的冠軍;佛事、練武兩不誤;為靈洞爭光了!”
尼姑乙:“尤其是賞給帶月奉的奴隸。這是鐵梁區一件了不起的榮譽。”
尼姑丙:“不過,‘比丘尼賽群花’,這個封號不怎麼樣。”
尼姑丁:“封個比丘尼賽群花,沒有意思。”
尼姑甲:“婁賽玉將‘禪門朝暮課誦,以及各種規定經書,都能背誦完、並且能講解了’……”
尼姑乙:“‘比丘尼具足戒,共三百四十八條’,她也老早就達到了。”
尼姑丙:“各種規矩,她都嚴格遵守。”
尼姑丁:“大家都說:‘婁賽玉是全寺的模範’。”
尼姑甲:“不是冠軍也是比丘尼尼姑、女和尚。”
尼姑乙:“可是她廢寢忘食,苦練得了頭名,‘才封賞比丘尼賽群花’。”
尼姑丙:“唉……真是沒有意思!”
尼姑丁:“尼姑賽群花,聽起來肉麻。”
尼姑甲:“況且,那個‘花’字,代表什麼呀?”
尼姑乙:“她母親給她起名婁賽玉,是要她賽過‘五俠女’。”
尼姑丙:“和福封賞的那個‘花’,要說是指草木開的花,她賽過它們,有什麼意思!”
尼姑丁:“要說指眾人,為什麼要在前麵加上比丘尼:‘化緣的女乞士’?”
尼姑甲:“未必隻是賽過沒有參加打靶的尼姑、和尚嗎?”
尼姑乙:“唉!真是令人費解。”
尼姑丙對婁賽玉悄悄說:“隻比您大幾歲的和福孔繁宇,是少女並有少女的特性。但不能自主;被她的教父狼鷙鳥操縱著。封贈都是狼鷙鳥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