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的長劍,恰如貓在玩弄老鼠,一邊戲耍一邊說:“你們白長了兩隻耳朵,聽不進人話。就該廢除一隻。”說著實施一招“雨打沙灘點點坑”(簡稱“雨打沙灘”);身子飄蕩,劍光閃灼,速度之快,令人眼花。
一瞬時就將每個“刁兒”的一隻耳朵,鏟了落地。
四個刁兒竟然沒有感到疼痛。也不知耳朵掉了一半。繼續大顯身手,猛烈攻擊,“勢在必殺”。
“白衣柳絨飛”,此時坐在水牛石上,一隻手中玩著三個“健手鋼球”。兩隻眼睛欣賞著四個徒弟“出師前的野練”(柳絨飛對徒弟的要求:經過野練,如果能打敗遇到的對手,就出師了)。此時在眨眼之間,就見他們的臉上都染了紅。
看那尼姑的身段和“劍路”……“啊呀真是菊派!居然那樣戲弄我的徒弟!”由不得怒從心上起,飛身過去。同時取出三把飛刀,大喝一聲:“徒兒們閃開!”就“重下殺手”,“呼”地一下,齊發三把飛刀:分別直取尼姑上、中、下三路。可是:
忽然不見了尼姑身影。
三把飛刀暢通無阻地射進了江水,濺起遠近不等的三朵浪花。
岸上的觀眾,靜悄悄鎖口無聲。
隻見尼姑的身影,像煙霧,像旋風,像螢火蟲飛流,還像忽忽的閃電,在“柳老雕”的身旁,飄蕩了一霎那……
這是尼姑“隨機應變”,施展她“即興展示”的一招:“空中剃鳥毛”——這是“浪裏刮魚鱗”的發揮。
柳絨飛覺得兩眼上麵什麼東西一晃,白色的眉毛就被剃了。幾乎同時,僵硬穴位被點。刷刷幾聲,白衣白褲,就像鳥兒掉羽毛似的,紛紛脫落。
站著的身子,一下子成了一具胴體。僅僅隻剩下半條內褲遮羞了。
轉眼間,春夏秋冬四個刁兒,分別被尼姑腳踢僵硬穴。直直地站立。各自隻覺得旋風在吹,眉毛和衣服,紛紛揚揚,飄落於地。居然沒有穿內褲,都成了一絲不掛的赤條條四具標本。三個手中還握著利劍、一個舉著那根扁擔。
與柳絨飛互相對視,像五具沒有穿衣服的露天僵屍。
尼姑說:“你們要‘劍剮僧衣’,脫光我的衣服。我還以為名聲震蕩金江的柳絨飛,武功準是齊天蓋地。所以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你們之言,施你們之身。原來你們是浪得虛名,不堪一擊。使我小題大做。看你柳絨飛,貌似老年,實是‘胎中白人’。年紀隻不過四十多歲。你教徒弟,居然不教如何做好人,不教武德,不教高深文化:隻教一些下三爛的伎倆:打人、害人、欺負善良、禍國殃民。幹了一係列罪惡勾當。老百姓恨得咬牙切齒。
我留你一命,教育你的徒弟,改惡從善!以觀後效!帶著你的劣徒,滾吧!
若是不服氣,以後在這渡口,貼字條叫我‘一陣風’,或叫‘晨林斜照’、‘水潤天涯’,我即到奉陪。”
四個刁兒竟然一下子衝開穴道,大吼一聲:“殺!”又亡命向尼姑發起衝擊。
尼姑:“喲!四個刁兒,竟然狂傲不知趣,被劃耳廓,傷手背,鏟耳朵,剃眉毛,剮衣服,教訓了五次;還不聽話,冥頑到底。那就一不做,二不休,送你鬼蜮去‘封州’。見鬼去吧!”
一招“風吹水麵層層浪”,閃開惡劣的、“四個刁兒”瘋狂的兵器,將他們的頸子,用利劍尖分別抹了一下。
四個“惡雕”頓時脖子出血;竟然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