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安小暖隻知道,她筋疲力盡,身上疼的死去活來,
在打開出租屋的房門時,她終於倒在了地上。+
再醒來的時候,她依舊在地上趴著。
卻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她昏迷了一天一晚。
浴缸裏放滿了水,她捂著肚子跳進去洗個澡,隨後打開自己的醫藥箱,在傷口上上些消炎藥,然後用紗布纏好,這才打開冰箱拿出一包方便麵躺在床上吃。
每動一下,都牽扯著自己的神經。
頭後仰著,沒有枕枕頭,她每往自己的嘴裏送一小塊方便麵,那眼淚便猶如滔滔不絕的洪水一樣泛濫,隻是,這樣後仰著,是不是眼淚就可以重新流回去?
她感覺自己就要死了,但是理智卻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在努力的爬回來後放棄自己的生命。
再度爬起來,拿出帽子和口罩圍巾戴上,趁著夜色,她搭車來到了醫院內。
帽子和口罩始終沒有摘下過,在醫院裏呆了三天的時間,安小暖拿著藥出了醫院的大門。
又是趁著晚上回來。
她進來大概有五分鍾,有鑰匙開門的聲音驚著了她。
安小暖沒地方躲,她就蹲在了床內側的小道裏。
熟悉的腳步聲,僅僅憑著腳步聲她便可以判斷來人是誰。
定當是顧長卿無疑。
她緊緊地抓住床單,聽著低沉的腳步聲進來,並未開燈。
“啪”打火機的聲音響起,她微微抬頭,床上坐著的背影可不就是他麼?
他在抽煙,一支煙了,沒有離開,而是躺在了床上。
安小暖蹲坐在地板上,耳邊清晰的傳來他的抽泣聲,她的眼睛也迅速的凝聚了淚,滴在了地板上。
親耳聽到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哭,親耳聽到曹心田說他愛上了自己。
玻璃捅破後不是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而是血肉模糊難以平複的鴻溝。
他們本就不該認識,若不認識,那她和林驕陽也早已結婚了,他和安小心結婚不結婚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現如今,造成了這種局麵,到底是誰的錯?
安小暖蜷縮著雙腿靠在床邊,兩人的距離隻有兩尺左右,卻好像跨不過去的太平洋。
不到天亮,他便走了。
安小暖這才爬上了床,被窩裏暖暖和和的,她這才安心的入睡。
枕間的氣息隻是讓她鼻子有些發酸。
再見昨天,擁抱今天,憧憬明天。
回到顧宅,又睡了兩個小時,才起來。
飯桌上,顧家的人基本坐齊。
顧母穀欠言又止,顧長卿舉止優雅的低頭吃著早餐,顧珍珍看看自己的老媽,看看大哥,最後開口,“媽,這兩天每到吃飯的時候你總是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你到底是想說什麼?”
顧母拿一個雞蛋剝皮,思量了一下,終於說道,“長卿啊,小暖的事情過去幾天了,我聽說心田在監獄裏——”
顧長卿抬眼,麵無表情,“媽,我不管她是誰,這件事已經不需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