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他們見他在這般劍氣刃影之中還如蝴蝶穿梭花叢般自在瀟灑,遊刃有餘,不由也暗讚,憐花一絕果然名不虛傳,換了一般人早就在第一時間失去了先機,受製於他們,而此刻眼看陣法招式已用了大半,卻還沒摸到人家半片衣角,不由更多了幾分急切。
六人之間早就心意相通,視線相交之間,便明白了需用盡全力了,頃刻間攻勢更是迅猛萬分,如狂風浪潮鋪天蓋地而來。
李憐花本是空手下場,並無攜帶長劍,如今被圍在重重劍氣之中,也毫不驚慌,食指中指並攏間,便有無形的氣劍疾射而出,所用的正是小瀚兒所傳的‘逍yao指’,指風與劍刃交接之間,竟然發出兵器撞擊才能發出的金屬之聲,清脆輕鳴,冷風他們六人卻感覺差點握不住手中兵刃,好強勁的內力,好淩厲的指風!
嶽瀚居高臨下,含笑淡定的看著場中七人快速旋轉交接的身影,倒還不為大哥擔心,憑他的輕功和內力,這六個少年此刻仰仗的無非是他們之間默契的配合,奇巧的招式以及特異的兵刃的優勢,時間一長招式用老,用盡,就容易被大哥所破。
比之嶽瀚的輕鬆愜意,一月她們十二個丫鬟倒是緊張萬分,俏臉上布滿汗珠,幾次看到那玄鐵鏈揮舞過去,帶出一道道雷霆劍氣,就不由為李憐花提著一顆心,同樣驚嚇出一身冷汗的還有剛剛趕到的李拈香和李惜玉,看到李憐花在一次次險象環生中化險為夷,對他們的心髒而言簡直也是一種折磨。
說來言長,其實也不過短短pian刻,李憐花便發現這六個少年配合間雖然無懈可擊,然而他們的內力程度卻並不相當,每次自己的指風過處,六人的反應程度皆不一樣,不由靈犀一動,一改之前同時應付六個人的動招方式,改成轉攻冷風一人,靈活的身影搭配著絕妙的步伐,閃避其他五人遞來的招式,然後用出其不意卻更為淩厲的指風招招攻向冷風,因為認定他是他們六人的中心,隻要製住他,自然便等於牽製住了他們六人,此法果然大為奏效,僅僅一會便已使的六人的陣法大亂。
六人共同對付一個李憐花都嫌吃力,何況如今所有的壓力全部轉向了一個人,其他五人想要挽救於他又被阻斷了攻勢,一個井井有條的配合,轉眼間潰不成軍,同時被突破的還有他們的心理防線,以為即便不至於打敗李憐花但至少可以拖困住他很長一段時間的陣式,竟然在這短短的一柱香不到的時間裏就被突破,怎麼不讓他們信心大失,戰況自然更是潰退千裏。
“哐當——”冷風的兵器脫手飛出之時,人也無力的單膝跪倒在地上,左手扶住已經麻木到喪失在知覺的右手,這最後一擊,那強勁的內力若非在最後關頭被收回去幾分,自己這條胳膊怕是早就斷了。
所有的攻勢全部停止,連自己在內,每個人的臉色都蒼白如雪喘息不已,額頭的汗珠不斷的滴下,抬眼再看那孑然而立在場中的李憐花,卻猶自衣袂輕飛,灑脫自然,竟然連發絲都未淩亂半分,真是好可怕的對手!
“我們輸了,要殺要剮昔聽尊便!”雖然不想承認,可是失敗已在眼前,痛苦已經無濟於事。
“幾位小兄弟嚴重了,你們又未傷人,衝其量便是擾亂了招親的氣氛,為這許事,憐花還不至於便要你們的xing命,隻是不知現下能否告訴在下,幾位為何而來,又是受何人之命?”
六人見李憐花自始自終都一派心平氣和,勝而不驕之態,不由暗自讚歎佩服不已,不愧是武林最完美的俠義典範,敗在這樣的人手裏,還有什麼不服的?想必大師兄也該明白他們已經是盡力了。
“在下冷風,他們是我的師弟,李家小姐一年前便與我大師兄互許了終生,今日卻又公然舉辦這招親之事,是李家小姐背信棄義在先,在下等如此行事也是被逼無奈,所以並不覺得有何過錯,然今日既然已敗在李大俠手下,也蒙李大俠手下留情,冷風等銘感在心,但招親之事隻要再辦,在下等還是會來阻止!”冷風說起這場招親顯然還憤恨不已,真為大師兄不值,那個瘋癲的小妖女哪裏值得大師兄為他勞神不已。
李憐花一楞,看他們的神情聽他們的話語,這事顯然還錯在己方,不由也楞了一下,若事實真是如此,他們的所做倒也情有可原。
“冷風,你信口雌黃什麼?小姐哪裏對不起你家師兄,明明是你家公子另結新歡在先,今天竟然還有臉來搗亂?”一月漲紅了臉跳了出來,指著冷風開口便罵。
“哼,另結新歡?師兄真要另結新歡,我們還求之不得呢,你家那個刁蠻瘋癲的丫頭哪配的上師兄的人品?”冷風也猛的站了起來,毫不示弱的衝著一月叫囂。
兩方同時怒瞪對方,一時間劍拔弩張,大有一言不和再打一架的架勢。
鬧了半天,看樣子他們兩方原本就是認識的,那這莫名其妙的一架打的果真成了鬧劇了。李憐花水袖一甩,也不由有些薄怒了,笑容收斂之間走到李拈香麵前,沉聲道,“大哥,這事你看著辦吧!我和瀚兒回去休息了!”
話落不待拈香和眾人的反應,人已飛身而起,飄落於嶽瀚身邊,看到嶽瀚一直溫柔帶笑的臉,表情不由自主又柔和了起來,“等久了?可冷?”
“大哥,醃酸梅子好好吃!”嶽瀚答非所問的伸出雙手,李憐花便順勢把他抱了起來,包容的一笑,“回去再睡一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