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幾乎所有人都跪直起身體,連坐在後麵打盹的張任都驚得跳了起來。
這消息實在太過驚人了。
覃鈺心想:“媽媽也呀,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他之所以給了聞胄那個現成謠言,也是希望徐家風聞之後,能夠有所警醒,大敵當前,千萬別起內亂。
現在看,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徐庶原本禮讓客人,本來已經支起了身體,聽了周瑜的信息,掃一眼諸人,淡淡說道:“諸位,現在我們要做好單獨迎接蔡瑁軍的準備了!”
周瑜瞥了一眼,除了徐庶之外,戲誌才麵帶冷笑,至今一動不動。
“這位曹公的謀主,倒是很沉得住氣。”
周瑜心中感慨一下,安保組真是人才濟濟,一流的智士就有兩位之多,不可輕易為敵。
“覃兄弟,我想和你單獨麵晤,可否?”
覃鈺一怔,這裏這麼多老大,幹嘛要跟我談?
戲誌才和徐庶的眼睛都瞧了過來,怎麼個意思這是?
周瑜那麼少年老成的一個帥哥,給他們四道銳利目光同時一刺,也有點兒渾身不自在。
“公瑾,你是覺得小鈺最好騙吧?”戲誌才冷笑一聲。
“不是!”周瑜正色說道,“周某以為,覃兄弟……最具大局的戰略眼光。”
戲誌才一怔,和徐庶交換一個眼色。
“誌才兄,元直兄,你們都是多謀大才,然而,掌控局麵的能力,卻未必及得上覃鈺兄弟。”周瑜反正也得罪人了,索性更光棍一點兒。
戲誌才正欲反唇相譏,徐庶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
“做什麼?”戲誌才側頭問道。
徐庶微微一笑。
“跟我來吧!”覃鈺挺身而起,決定還是回自己屋子去。
周瑜瀟灑一笑,轉身跟出去。
“故弄玄虛!”戲誌才冷笑一聲。
徐庶搖搖頭,眼裏微微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張任見二師兄出去,立刻悄悄起身,也跟了過去。
乙字10號屋。
覃鈺笑道:“公瑾兄,這裏亂七八糟的,隨便坐吧。”
周瑜點點頭,隨便找個木榻坐下。
二人隔案相對,突然之間,都是默然無語。
覃鈺是完全不知道周瑜要跟他談什麼,等著周瑜挑動話題。
周瑜則一時有點不確定應該從哪裏切入更符合自己的利益。
過了一會兒,外麵張任忽然叫道:“四哥,蘭姐他們回來了,帶回來好多人。”
“嗯,你先去攔住他們,別靠這裏太近,我和公瑾兄要私聊。”覃鈺衝周瑜嘿嘿一笑。
張任應了一聲,出大門而去。
“賢弟,你有一位好兄弟!”周瑜不知出於什麼心態,忽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好好珍惜,不要像鹿公他們!”
“鹿公?”覃鈺不解其意,“他們倆又怎麼了?”
“你不知道吧,鹿公已應邀出了神農穀,嘿!”周瑜說著話,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表情。
“出了神農穀?”覃鈺臉色一變,“應誰的邀請?”
“當然是蔡瑁,豐公和他是老朋友,私下搭上他的線,居然請動了他。”
覃鈺心情頓時大壞。
雖然說他也沒指望自己這方就能輕易請鹿公出來幫忙,但畢竟還存著幾分念想,也許有辦法打動鹿公。
現在,打動鹿公的卻是敵人一方。
“什麼樣的代價,居然能打動他?”覃鈺喃喃自語。
在覃鈺的印象裏,鹿公看似平和無害,其實心中主張頗定,不是輕易能說服的人。
不然,趙韙就不會那麼鬱悶地隻能跟安保組談判了。
“當然是拳絕遺窟裏的寶物!能讓鹿公更進一步提升的寶物!”周瑜回答道。
“豐公居然有這等珍奇寶物?”
“就算他沒有,但是,蔡瑁現在肯定有了。”周瑜歎息,“也許這就是蔡家急於撤出三家聯盟的根本原因。”
覃鈺扼腕,必定如此,才能解釋蔡氏突然變臉毀約的原因。
世家大族結盟,哪怕隻是一般性的聯姻,也是要經過很慎重全麵的長遠考量,通常得花費好幾年時間眉來眼去,真正郎情妾意之後,才走出最後一步。
像共同挖掘拳絕遺窟這樣的秘密盟約,因為牽涉到極高的共同利益,正常情況下,在沒有最後掘開遺窟的主要秘室之前,幾乎是百分百牢不可破的一種合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