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覃鈺忽然喊了一聲,麵對著矮小瘦弱的張鵬。
張鵬一愣,看向覃鈺。
雙方對視半晌,眼中的神色,都微微有些複雜。
“師父,我本來想為你打上兩場擂台,奪得來年的米種,了結這段師徒之情。”覃鈺摸摸背後的劍柄,輕輕歎口氣,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法繼續下去了,師父你可以另外說件事,隻要我能做到,一定盡力。”
張鵬對覃鈺頗有愛護之意,從開始贈送玄磁鎮龍劍,親傳數門保命秘術,讓戲芝蘭轉授七禽步法全部訣要,直到剛才將“身外法身”的心法傾囊相告,無一不說明了這一點。
要知道,“身外法身”可是化境上乘神通級的心法,換個對象,怎麼可能為了抓住張廣就隨隨便便全部傳給覃鈺?
那當然隻是個借口。
此刻張鵬得罪了幾乎所有的五鬥米教高層,而張魯的分身又強勢降臨,顯然此前他的任何算計都將落空。
縱然身為化境二階宗師,也已有了幾分山窮水盡的意味。
覃鈺看看張鵬,他身旁的心腹屬下本來就不多,現在這麼一會兒,已經跑了一大半,就剩下兩三個了。
顯然,這些家夥沒一個不是積年老賊,一見形勢不妙,當即轉進而去。
覃鈺想:“就算張鵬師父想要我帶他出南鄭,憑我神鷹飛舟、三大化境的實力,也足夠一試了。”
現在王越、黃忠和張遜,雖然身處長信宮燈裏的不同“包廂”中,卻都是精神飽滿,正觀看著“影片放映員”小珍實時播出的現場錄像,最多也就比外麵晚上幾分鍾。
張鵬看出了覃鈺的意圖,淡淡一笑,聲如洪鍾。
“好小子!老夫雖然眼拙,不過好歹沒有看錯了人。我已經答應了教主,要與他單獨做過一場,就不帶你一起去了。嗯,你去把李崗給我殺了,便算了卻了你我的機緣吧!”
“李崗?”覃鈺早把這人給忘到後腦勺外麵去了,一眼掃過去,果然,隻見他瘦長的身子還躺在四號擂台之前,躺在血泊中多時,卻沒一個人給他救治一下。
失道寡助,竟至於此麼?
覃鈺很無語,不過想想也正常,欣賞他馬屁的張衛已經掛了,張魯又不認識他,剩下的這些中高層,都是各地的領袖級別,恐怕沒有人會喜歡李崗這種二五仔的!
就算是最痛恨張鵬背叛五鬥米教的其他大小頭目,現在也不願意幫他。
最後,就是千夫所視,無人搭手。
“也罷,既然師父你不願髒了手,我來吧!”
“師父,饒命,饒命啊!噗……”李崗聽到張鵬的嚷嚷,嚇得一骨碌爬起來,渾身哆嗦,這一下卻又觸動了傷勢,頓時口噴鮮血,本來隻剩的半條命,又去了大半條。
看著噴起老高的血霧,覃鈺更加皺眉。
“李崗,當你背叛師門的時候,你沒有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吧?瞧瞧你這點兒出息,廢物一個,我都懶得動手。”覃鈺擺頭奚落道。
“師弟……不,不,覃少爺,你高抬貴手,放過小人吧……”李崗嘴裏噴著血沫子,苦苦哀求。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覃鈺念了一句這時代沒人聽得懂的著名典故,咂咂嘴,覺得有點不太應景,“老師不想讓你活,你怎敢不馬上去死?違逆師命,那也是取死之道啊!趕緊自殺了吧,你我都比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