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覃鈺想來,就算是化境絕頂高人,也不可能在自己書房裏安置什麼重型武裝、高等爆彈,那樣豈非太過小人做派,不是大家風度。
沒想到趕過幾進竹架之後,入目的景象令他大吃一驚。
戲芝蘭劍光霍霍,凶招頻出,不時冒出幾個青丸子撲擊過去,就這樣火力全開,也仍然處於守勢。
對麵與她激鬥的是一頭麵相醜陋的金毛猴子,頭上一根長達兩尺的黑色長角,尖銳無比,兩隻前爪……打住,那十根指頭前是什麼?竟然是十根鋒利無倫的無柄小刀,三寸長,小指寬,鋒芒直刺眼簾。後尻尾的地方,生著一條長滿鐵質倒鉤的長尾巴。
這猴子個子不高,比戲芝蘭還要矮上一頭,身軀談不上瘦小,但招式陰毒狠辣,頭頂爪刺,不時甩出一尾,掃掉戲芝蘭的青刃團子。
覃鈺看出戲芝蘭招式雖厲,卻還沒使出最強的珍珠小丸子,略微鬆了口氣,心想:“這怪異的金絲猴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忽聽側麵一聲呻吟,隱約傳來。
覃鈺一轉頭,卻見珠珠半倚半躺,坐靠在遠處某個書架之下,胸口密密麻麻,全是數寸長的……猴毛!
猴毛?
定睛看去,更是驚了。
那些猴毛都是四五寸長、色呈淡金的粗硬之物,看質地,倒仿佛一把金色的鋼針。
這麼多猴毛的攢擊……
覃鈺一個閃身,已經到了珠珠身邊。
著急之下,居然忘了不應該使用逍遙靴的速進功能。
好在書房之內似乎沒有這種敏感禁製,倒也沒有引發什麼暗藏機關的自動攻擊。
覃鈺蹲下身,雙臂氣勁生出,一把抱起珠珠,卻絲毫沒有震動她的身體。
“珠珠,你怎麼樣?”
“好痛!”珠珠痛苦地又呻吟一聲。
覃鈺低頭看看那些如鋼針一般的上百根猴毛,急忙問小珍:“她傷勢如何?”
小珍檢查了一下:“血壓正常,心跳略有點急,沒事。”
這麼多毛紮著還沒事?
覃鈺眨眨眼,沒明白。
“她的龜甲很堅固,我的無縫隙縫紉也很科學,這些鋼毛的力道不足,沒能破防。”小珍自豪地說道。
“珠珠!”覃鈺生氣了,隨手把珠珠往地上一扔,起身走人。
珠珠哎呦一聲右手急忙捂住左臂。
小珍奇道:“這下倒真似傷著了,怎麼回事?”
“還不是胳膊被猴子捶的,好疼的!你跟主人說我沒事,他以為我騙他,當然生氣了。”
“噢……原來是這樣,不過傷確實也不重。”小珍實話實說,讓珠珠大翻白眼,卻也沒辦法。
覃鈺行至鬥場之前,叫一聲:“小蘭,你歇會兒,我來跟它玩玩!”
戲芝蘭應聲後退兩步。那金毛猴子卻似鬥發了性子,追著她一通亂撓,頭上的黑色犄角不住地向前挺刺。
“我該死,這麼野?”覃鈺岔到戲芝蘭之前,伸劍橫著一遮,金毛猴子一角就刺在了劍脊上。
覃鈺不自覺地倒退兩步,暗驚:“好大的蠻勁兒!”跟它的體型實在完全不搭調。
金毛猴子見覃鈺橫裏攔路,嘰嘰怪叫兩聲,頭一低,尖角忽然如同劍勢一般,詭異挽出個劍花,幾道虛影同時射將過來。
覃鈺目瞪口呆,那真是一朵劍花!
虛虛實實,劍花相當漂亮。
這小猴子居然會使劍?
這麼略一分神,就隻有招架之功了,好在玄磁劍本身自帶極強的磁性,略微頓了一下,金毛猴子的尖角忽然間一偏,幾朵虛劍頓時消失,一根直挺挺的黑角衝著覃鈺的胸口直頂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