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鈺要是硬跑,當然也能跑掉,但他轉念一想,自己已經把證據全都銷毀了,也不怕趙韙盤查,當即站住,轉回身,一臉不耐煩。
“還有什麼事?”
“孺子,叔玉真的安然否?”趙韙狐疑道。
“那當然,他活的好好的,我不會動他一根毫毛!不過你現在是見不到他的,我要跟他再談一談。明日一早,就能跟你老回益州了。”覃鈺答應得幹脆利落,心裏卻想,打暈劉瑁的那一巴掌,不知道算是動了多少根毫毛?
下回還是用手指頭做計數單位比較好,邏輯嚴密沒有漏洞。說起來就是:我沒動過他一根指頭啊……歐耶,是整個巴掌扇過去的!
趙韙略略放下心來,這小子雖然野性難馴,行事卻很守信譽,是天生的大賈風範。
“那好吧,看你師父麵上,今晚的事我就不過問了。你去找人來收拾一下。”他一側頭,“道兄,你既然不想去閃金塔,咱們便去土字樓吧?!”
覃鈺眼角一跳,這老家夥去我們安保組的老巢做什麼?
他看向趙韙的神色,當即有些不善起來。
老趙你這是不信我,要捏住人質啊!
“跟你們沒關係……哦,跟你的安保組倒是有點兒關係。”趙韙那是多精明的人物,覃鈺隻是臉色略變,他就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麼,立即傳音給他,“我和你,還有王越公三人所定契約,還繼續有效吧?”
“那當然!成都之約,自當遵守。”覃鈺傳音過去,同時悄悄傳音給張鵬,“師父,幫徒兒拖他一晚上,讓他明天動不了身。”
張鵬眉眼一動,也不知是答應了還是沒聽明白。
“那就好!孺子你自去吧。”趙韙放了覃鈺。
覃鈺一轉身,奔向閃金塔,他得先去找王越他們,回去倆照看下土字樓的巢穴。
八大宗師集團亮相最後的唱賣會,安保組是抖足了威風,不過老窩裏未免就有些過於空虛了吧?
另外,還得抓緊見見戲誌才。
覃鈺心裏頗為糾結,這個時候,他真的不想見到戲芝蘭!
怕見!
雖然說他勾三搭四,其實也不算違背了這個時代的男女風氣,古時的大男子們,除非家裏特別窮,或者妻子家特別有錢有勢,又特別悍、特別妒,才有一絲可能,否則,隻有一妻的極其少見。
同時期的劉備,這位為了大義不顧一切,喊出“妻妾如衣服,兄弟是手足”的家夥,前半生那麼潦倒飄零,居無定所,還有一妻一妾緊緊跟隨呢!
對覃鈺來說,談情說愛搞曖昧的時候自然是神清氣爽,不亦樂乎的,他又不是能夠始亂終棄沒有擔待的人,自然想一好兩好大家都會好。
但是,這中間缺少了一個緩衝的過程,覃鈺沒想到蓉兒和戲芝蘭這麼快就兩造相見,心裏很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想說愛你不容易……
所以就怕見了。
然而,事到如今,再難的關也得去過!
不然他就不是覃鈺了。
覃鈺心頭混亂閃動著各種念頭,腳步奇快,已自上了閃金塔的階梯,眼見疾行數步便可入塔而去。
忽聽左邊有人冷笑:“站住吧,覃鈺!”
聲音很低,束如絲線,雖然不是傳音,卻是一種震懾耳鼓的奇術。
覃鈺雙耳間微光略閃,天視地聽真法自然也有屏蔽守護聽力的異術,哪裏肯去理會這等明顯不懷好意的野狗亂吠?腳步不停,雙足忽然輕飄飄一踩,身體似慢極快,瞬息便能“飄”進閃金塔內去。
這種也不知糅合了多少身法、步法的暗境輕功,加上逍遙靴之助,已不輸於尋常化境宗師的神行術,簡直可以稱為“暗境神行術”了,正是覃鈺風係根骨漸漸被開發出來,得到的成果之一。
這種“暗境神行術”,速度和爆發力都極其強悍,隻是耐力略遜色於化境的神行術。
“找死!”那人不料覃鈺有此護耳和速行絕技,而且居然敢完全不搭理自己,臉上頓覺掛不住,當即盛怒出手,一掌猛擊過去。
畢竟是化境的二階大高手,他的掌力如同一塊赤金色的小磚頭,速度比覃鈺現在的鳳係身法更是快上一籌不止,算準在他剛進閃金塔的同時便能擊中他的後心。
“大膽!”有人冷喝一聲,一點螢火蟲般的星光自三樓上閃耀而出。
這螢光體積微小,又是內線阻截,速度卻又非那金色的小磚可比了。
發掌的老者哼哼冷笑,這才真是米粒之珠,怎放光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