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芝蘭胯下的黃小小一陣騷動,一陣沉沉的低鳴,似乎對黃豆豆的離去不甚高興。
戲芝蘭搖搖頭,黃豆豆雖然性子倔傲,卻是三鶴之中唯一懂得虛空飛行術的上品成年仙鶴,跟蹤這種傳音飛刀最是拿手。
黃多多和黃小小年齡還小,卻要差上一些了。
“小珍姐,請我師姐出來,暗中護送這些百姓一程。”
雖然心內極其擔心覃鈺,但戲芝蘭也知道自己現在畢竟有正事在身,此刻虞翻離開,隻有自己和司馬吟、史阿三人,實力還是顯得單薄了一些。從剛才司馬吟的飛刀留言看,這位長沙太守張羨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戲芝蘭擔心中途出現其他意外。
“好的,小蘭姐姐!”小珍對戲芝蘭、王蓉她們雖然並不以主人相稱,卻非常尊重,正常情況都會嚴格聽從命令。
片刻之後,黑色襦裙,身形修長豐潤的何葒嫦出現。
“小蘭,何事?”
戲芝蘭將情況簡略一說。何葒嫦點點頭,道:“北地軍方的宗師級高手大都是萬人敵,類似上古的力修,寶體無敵,精神力方麵稍弱,小鈺以己之短,對敵之長,糾纏起來是有些麻煩。”
“鈺哥哥有危險麼?”戲芝蘭擔心地問道。
“虞仲翔不是已經去了麼?而且趙嵩和甘寧他們也不是吃素的!”何葒嫦皺眉,“倒是你,分心過多,進境太慢了,這樣下去以後怎麼救情郎,去異域?”
戲芝蘭低下頭,這不是想幫鈺哥哥的忙麼!
“行了,接下的行程我來和徐家交接,你不用管了,這裏山風猛烈,修煉你的寶體術正好。”
此次人貨交易明麵上走的是徐氏和長沙之間的正常流程,徐氏需要幹活的壯丁,長沙則亟需補充一些軍用輜重,徐登已經派出徐元和徐本,攜帶貨殖仙圖,在嶽麓山下等候這批青壯。
戲芝蘭和虞翻,其實大半是應徐登之請,專程來保護貨殖仙圖的。
“是,師姐!”戲芝蘭知道何葒嫦也是為了她好,低頭受教,便即閉目行功,運起自己的青風拂體術。
這門煉體術是青霜劍係的獨門心法,雖然是外門功法,卻善能精密肌膚,壯大氣血,使修煉者自內而外透著健康魅力,對女性的容顏有極上佳的養護作用。
所以這的確是女性專用的美體之術,曆代所有的門下傳人,一旦明了此心法的附加功效,根本毋須師長催促,必然自己加練。
戲芝蘭也不例外。
今日隻不過因為事關重大,戲芝蘭無暇分身,才顯得閑了一些。
戲芝蘭運功之餘,聽見耳邊有噝噝不絕的輕響,知道是師姐正在無聊地使出劃破虛空的神通,不禁心想,師姐也是一個練功狂魔!這麼略微有點俗事,可以放鬆一會兒,卻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唉,鈺哥哥那邊,也不知情況如何了。
……
這個時候,覃鈺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他們一行六人,一人數乘,被千餘騎袁軍從界橋之西緊追不舍,一直尾隨至一座小山前。
這座山頭,海拔高約百米上下,坡度在60度左右,正適合“蘋果樹下勢如破竹”這一著。
覃鈺視力敏銳,老遠就看到這座山頭,當即建議直撲上山,固守待援。
“國讓兄,我們便在山上稍憩吧!”
他們救助的那人名叫田豫,字國讓,乃是公孫瓚屬下一縣之令,頗為知兵,聞言不讚同道:“不可,此山狹小無水,孤立無援,敵軍隻需將山圍住,不過三兩日,我們便要饑渴難耐,人困馬乏,自動投降了。”
“他們會圍攻三兩日之久?”覃鈺問道。
“如果不圍困,我們更麻煩!他們那時恃強而攻,我們疲累之下,支持的時間可能更短。”
“沒事,此山三麵陡坡,難以走馬,他們隻有從西南這一邊上來,我們有六個人,三張弓就可以控製住一麵了。另外三人可以先休息,輪流上崗。”
“萬一他們下馬攀援而上呢?”
“那正好,大家被追得鬱悶,手腳正癢癢呢!”趙嵩一聲大笑,結束了這場辯論。
幾人一邊縱馬跑路一邊隨聲應答,覃鈺當先催馬上了崎嶇狹窄的山道,後麵幾人趕著無騎空馬,緊緊跟上。
落在最後的甘寧猛一反身,來個張果老倒騎小毛驢,赤木弓起,數箭飛出,追得最急的三名騎手立刻從馬上栽了下去。
敵騎中一陣騷動,完全沒想到敵人的弓箭能射這麼遠,而且如此神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