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血淋淋的教訓!
原本對二人來說都是一次相當輕鬆的旅行,此刻生生給演變成了生死大決戰。
任厚土瘋了!
然而,他此刻的棒法反而更慢,更沉!
這條黑棒很是奇異,忽長忽短,忽粗忽細,尤其是棒端指向哪裏,那個方位的周圍虛空就像憑空刷上了一百層萬能膠水般,膩膩歪歪,黏黏糊糊,人在其中連呼吸都很困難,更不用說石氏三雄還一直在邊上設陷阱瞎搗亂。
馬礪雙目中漸漸射出赤紅的血光,他發現,自己對上任厚土,雖然一開始占了些小便宜,但隨著任厚土對他的特點越來越了解,他已經越來越感覺力不從心了,無謂的消耗越來越多。
雖然化境宗師的底蘊很厚,但畢竟很難借到太多的天地靈氣,這麼打下去,一場下來,不管勝敗,自己本源的氣血都要消耗殆盡了。
土係的親和者真TM難纏!
“小妹唉,你要坐等大哥被人打死才肯出手麼?”馬礪一劍揮出,劍芒輕輕一格黑棒,身形迅速躲開任厚土黑棒戳向的西方,徑向南邊閃過去。
“哎唷,哥哥你去錯方向了!”一個輕脆明快的聲音突然傳音道。
馬礪心念一動,立刻飄向北邊,雖在特殊重力場內,一下依然飄出十來米去。
他這變化方向的動作也和腦筋一般變化自如,精巧無比,因此雖然腳步有些踉蹌,很顯得狼狽,畢竟還是避開了西南的“重”災區。
噗!
平地無聲,整個西南的近十丈方圓眨眼間全部塌陷下去,最深處三米都不止。
連一些附近的廂房都開始皸裂,隨時要倒塌的感覺。
而任厚土的鐵棒,果然順著那片地方掃射過去。
馬礪神色大變。
任厚土居然已經識破了他的身法路數,在他不知不覺中設下了這等陰險的埋伏。
若是按照自己的習慣,這下必定深陷泥潭,被黑棒當頭捶擊,基本都沒有太多還手餘地了。
那種情景之下,掀出一兩張底牌,還真未必能抱住小命。
那就徹底被動了。
任厚土一棒尚未掃出去,便知情況不對,棒端在空中輕輕點擊兩下,停頓下來,濃眉微皺。
“你們,回來!”
棒交左手,右掌在左腕鐲上一擦而過。
一道土綠色光芒閃過,三石兄弟立刻全都從原地消失。
馬礪心內這個痛恨,本來他想趁著三石兄弟全力施展大招,非常虛弱的時候,能不能順手幹掉一兩個,破掉這塊牛皮糖。想不到任厚土這般機警,完全不給他任何機會。
“哥哥,敵人西邊的援軍趕到了,我嗅到的氣息非常可怕,肯定是那位大宗師姐姐,抓緊撤吧!”
“她怎會這麼快就擺脫掉宋大公的大澤靈水陣?”
馬礪震驚異常,他們在那個方向上擺放的實力,甚至要強於這座宅院之內。
“小妹你先走,師尊在北邊,往北方退!”
“好,哥哥你小心些。”
馬礪分心說話的片刻,任厚土也已看出端倪,冷哼一聲:“想走!”
驀的,一聲尖銳刺耳的鳴叫從天而降。
噗!
馬礪勉力一側身體,矛鋒碰觸到堅固的護身內甲,發出咯吱的輕微摩擦聲。
幾乎同一時間,一根短矛已自馬礪左邊肩胸的部位斜穿進去,半尺多長的矛尖自他上臂後側直接透出,赤色淋漓,點點欲滴。
馬礪大叫一聲,身體如同失去根基的一葉浮萍,被這根短矛的猛力拚命向後推動,極快地倒行奔馳著。
他雙眼閃現著危險的血色精光,警惕地注視著遠處的某個方向。
這是他作為化境宗師精確的保命判斷,極其不利的時候順勢而為,精神卻高度清醒,防止再度遭到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