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劉家的這個事情,首先其他人的擔心還在其次,最為擔心和害怕的人,則是劉二爺一家。
原本以為這一年會迎來一個好兆頭,而且也確實是為了劉子慶的前途而高興,結果這麼來到縣城這才多久,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村裏的忽略不計,縣城裏和李氏合作的人都是誰?還不都是劉子慶的同僚家裏的家室?
劉子慶接任掌管著刑獄,成為縣衙的一個大頭,首先分不開的,就是縣太爺的幫助,而劉珠兒此時也正是受到大人寵愛的時候,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劉子慶的眉頭,除了一些真心不在意的,官場上的老油條,即便隻是一個小小的捕頭、獄卒也明白此時應該巴結他的,所以說,這一段時間劉子慶在官場上算是很吃得開。
可是所謂的吃得開,也不能人家上趕著給送禮吧?現在家裏的老底都被李氏給掏光了,哪個心理不在暗暗的想著給劉子慶穿小鞋啊,光有上麵的保護,而不能和身邊的同僚打成一片,很快就會被人排擠出去,這個道理,劉子慶深諳。所以此時一家人看著劉鄭氏在那裏對著李氏叫罵毆打,都沒有一點的反應。
劉子慶是氣她一個婦道人家毀壞了他的官場生涯。老爺子估計更加注重的是她在村裏這次真的把劉家二房的名聲敗壞完了。而劉珠兒和劉鄭氏就簡單了,就是一個錢的問題,或許,劉珠兒更多了一層其他的涵義,不過此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需要發泄夠了,然後才能想想那個錢的事情。
“哼,我算是看明白了,藏得最深的,可就是咱們家二嫂了,這些年來,估計沒少弄到錢吧?若不是上一次搜了你的箱子,都不知道你還有能耐弄些黃紙回來,這些年來我們不知道的時候,估計二嫂也沒少攢錢吧?現在遇見事兒了,還是二嫂你自己弄出來的事情,二嫂你看,是不是拿點錢出來給你自己弄得窟窿補上啊?”劉珠兒一臉冷然的對著地上的李氏說道,眼中藏著深深地惡毒。
此話一出,劉鄭氏頓時將倒三角的眼睛集中到地上的人兒身上,那眼神無外乎看一座金山銀山,就是老爺子也覺得這話有點道理,登時來了精神看向李氏。
最為淡定的人,也隻有李氏的枕邊人劉子慶了,李氏利用放貸賺了多少錢,他心知肚明,花到哪兒去了,他也清楚明白,他更加知道,此時的李氏,手裏根本沒錢,家裏的人此時的逼迫,無外乎就是實在沒辦法了。
不過這話劉子慶卻沒有說出來,雖然之前李氏做的事情他都知道,但是這一次的,確實是沒有和他商量,而且數額如此巨大,若是劉子慶之前知道的話,肯定會攔住的,也不會出這麼大的事情。劉子慶如是的想著。
當然,若是真的提前劉子慶知道的話,估計比李氏還熱心,他見錢眼開的心態,比起李氏隻有多沒有少的份,此時這麼想,也無外乎給自己找一個可以逃脫的借口,讓心靈上得以有理由對李氏發難而已。
看著一家人的目光都放到她身上,而唯一能夠給與解釋的人,卻別過頭視而不見,李氏淒慘一笑,眼光掃視一周,猛然笑了起來:“嗬嗬,我要是手裏有錢,會在你們劉家當牛做馬的這些年?任由你們一個個的害我孩子?我會還整天看你個老東西的臉色?我還會天天給你們掖著那些肮髒事兒?”
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身子直起來,對著幾個人吼叫,嘶啞而又尖銳的聲音刺耳難聽,卻讓劉老爺子不自覺的回避她的目光,劉鄭氏和劉珠兒心中顫抖著。
可是,李氏的尖叫還在繼續:“你們一個個的,說啥劉家是個仁義的,其實心思比誰都毒,老的,老的不要臉,整天想著算計人家錢財,那張老臉都能貼上棺材了,還皺巴著往錢眼裏鑽。小的,也是一個個犯賤,年紀沒多大,就是奸夫姘頭一大堆,臭的跟茅坑裏的糞一樣,還整天怕人不知道一樣出來賣弄!哼,我的債我還啊,有本事讓他們來找我啊?看看到時候人家相不相信你們的話,看看到時候是我先被他們逼死,還是你們家先家破人亡!就劉子慶做的那些事情,早他媽夠下幾次大牢的了!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們怎麼樣!”
劉子慶一驚,頓時想起來,他的事情從來沒有瞞過李氏,雖然上任還沒有多久,但是做出來的事情卻是不少了,若是真讓李氏說出來,別說到時候做官向上爬了,就是囫圇的從牢裏出來都是個難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