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撥給我的軍馬,上午陸續到達我的營地。
需要安排的新來將士有一萬好幾千人,把我和杜襲、杜似蘭給忙壞了,光是各營的中高級軍官來拜見長官一項,就煩了我一個多時辰。
徐庶連日操勞過度,精力不濟,中途告假回帳稍歇。田豐則幹脆躲起來,不願見我。
我知道,兩位軍師的心情都不是特別愉快。要不以徐庶素來的健壯,別說一晚,十晚不睡他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憔悴。
算了,我別添堵了,自己多加點班好了。
事情雖然多,其實也沒什麼是需要我親自動手去幹的。隻是兩位軍師都不在,有我坐鎮著,大家心裏都感覺踏實。
還好有杜似蘭和杜襲二人在,杜襲對昨晚的事基本一無所知,兢兢業業,毫不怠工。杜似蘭則心有所屬,更是賣力。
中午時,營中需要我參與處理的事情基本都處理完畢。
和二杜一起吃完午飯,我站起道:“軍中的事就煩勞你們兩位了,我先回去休息一會兒。”
杜襲起身道:“恭送主公。”
杜似蘭似乎想說什麼,但忍了一忍,終於沒有說。
到帳門口,我看杜似蘭一眼,隨意說了幾句廢話,暗示她不用心急,有的是時間。
杜似蘭霽然而喜。
回到自己的主帳,我鬆了口氣,倒在榻上仔細思量,日後該當如何是好?
昨晚雖然一夜繁亂,不過後來在杜似蘭帳裏那兩個時辰睡得很好,所以一點也不覺得困。
翻來覆去想了半天,沒有任何結果。隻是想道:“反正已經這樣了,多想也沒有用。能在這裏多呆一天是一天,回去後要怎麼懲罰,那都是以後的事,不管了。”
想定這個道理,我翻身而起,卸了外甲,潛身出帳,向西寨門走去。
一路小心,沒有撞上軍中要員,到了西門,令守寨的都伯打開寨門,出去之前,吩咐他不得將我的行蹤告知任何人。
那都伯見是主公說話,自然不敢有半個不字,諾諾而應。
出門之後,我直奔東北的鬆林。
那鬆林離大寨有五裏多路,不一會兒就到了林外。
昨晚一場大雨泥濘,地上的腳印清晰可見,我分辨了一會兒,確認隻有白風一人的痕跡,心中暗驚:“那段家的小子,難道一直都沒有落過地?”
仔細觀察傾聽片刻,確信此時再沒有其他人,悄悄入林。
循著白風淺淺的腳印,不一會兒來到兩株巨鬆之前。
首先找到那兩隻已被屬下諸人反複描繪過的粉色軟鞭,我揀了起來,上下端詳,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是特製的電鞭,難怪如此。”
看那把手上的刻度,電力已經耗得差不多了。
雖然如此,這東西也不是好玩的。
我小心翼翼地檢查開關,把按鈕給關閉了,卷好收到身後的囊裏。
等白風恢複了,再還給她便是。
蹲下身體在地上掃描許久,又站起身四下張望半天,覺得奇怪:“按說她的腳印最後在這裏消失,時空機器應該就在附近,為什麼看不到呢?”
我看看腳印的方位,推測著,慢慢來到對麵不遠處一株巨大的鬆樹前。
“腳印正對的方向,就是這株巨樹,難道時空機藏在樹上?”
我整整衣服,正在想是不是爬到樹上看看。
那棵大樹的樹身上忽然發出幾道細細的黃色光柱,交叉著在我身體上掃視。
我吃了一驚,瞠目看著樹。
這棵樹就是時空機器?
過了一會兒,那光柱消失,接著樹內發出一個男子的聲音:“身份確認完畢。旅遊者,你可以進來了。”
這聲音幹淨清爽,充滿青春男人的活力。
我後退幾步,渾身一激靈。
一年來多次的大戰苦戰,已使我無論麵對任何險境、任何敵人都能毫不動容。
但這個聲音卻使我心驚肉跳。
雖然他說話很是悅耳動聽,對我而言卻無疑勝似催命奪魂之音。
原來白風還有同伴!
“快進來吧,你的位置早已準備就緒。”
看來真是時空機器了。
我張皇而顧,問道:“啊,怎麼進去?”
“門開著,你直接進來啊!”
“門開著?我怎麼看不到?”我遲疑地看著樹身,怎麼也看不到有什麼門。
“笨蛋,你當然看不到。你隻要邁一步,就進來了。”
“喂,你怎麼罵人啊?”
“啊……對不起,我罵白菜習慣了。”
“白菜?”
“是啊,你見到她了麼?”
難道是說白風?我心念電閃,支支吾吾:“啊……”
怎麼說?說見著了,被我手下給抓住迷暈了?找死啊?可是說沒見著,我又怎麼找來的呢?
“你先進來再說。現在機裏沒人,別讓這邊的人發現就不好辦了。”
“沒人?那你是誰?”我一邊問著,一邊邁上幾步,最後一步略微有點遲疑,因為再邁出去就碰著樹了。
“我?我當然是黃瓜了。”那人不耐煩道,“對,就是這樣,邁進來。對了,再走一步。”
“忽哧”一聲輕響,我踩到了實地,身體已經完全進入巨樹的體內。
吃了一驚的同時,我的頭也鑽了進去。
“啊,時空機器是隱形的。”我醒悟過來。
“答錯了!是隱形加變形,單純隱形的時空接送機已經淘汰啦!”
確實,這和我前幾次坐的機器不太一樣。
我四下打量,機艙還真不小,四個非常舒服的高級躺椅分為兩排兩列,前後排、左右列之間都隔得比較開,兩列中間是個寬度在兩尺左右的短小過道,我現在就站在過道上。
就聽黃瓜說道:“進來,到這邊來。”
我分辨聲音,是從右邊傳出來的。
“還怎麼過去啊?這邊是機壁啊!”
“你個笨蛋……啊,等等。” 悅耳的音樂忽然響了起來,那黃瓜似乎低低咳嗽了兩聲。
右邊的機壁上忽然裂開一個橢圓形的大洞,很大,足夠一個身材超過兩米的人通過。
是一個通道。
原來側麵裏麵還有一個小艙。
通道就兩步路,我邁步鑽了過去。
這個艙比較小,卻也分成了兩個空間。
裏麵,也就是右邊那半格,是一個非常現代化的小型駕駛室,寬近兩尺,半人多高的環形黑色平台上,儀表閃爍著微弱的各色光芒;平台上方是一個配套的環狀立體屏幕,顯示著這森林裏角角落落、一草一木的情況,基本和人肉眼中所見的世界同步,隻不過更加清晰一些,平台後是一個豪華標準的時空座椅。
我這邊的半格,是一張寬大的沙發躺椅,那椅子的造型和外麵大間裏的躺椅相仿,但更寬大加長了一些,撐起是椅,放倒就是張很舒服的床。
“黃瓜。”
我用膝蓋頂頂那沙發床,試探著叫了一聲。
床一動不動,大概是固定的。
“別亂碰亂動。”立體屏幕上忽然出現一個英俊的男子形象,伸胳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我就是人稱“金舌銀牙,眉刀目劍’的超級英俊禽獸級美男子——黃瓜,阿飛,你好。”
我一呆。
“啊……黃瓜你好,你認得我?”
“資料裏那麼齊全,我怎麼會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