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千明白伊悕這是話中有話,言外之意墨衣能使用一次靈術,就能用第二次。已是接近瘋狂歇斯底裏的女人又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況且她竟是有柳雲卿的庇佑,天罰降臨也得賣個柳相三分薄麵。
“既然事已至此,你我隻能靜觀其變了。穩中求勝,得是穩坐全局才是。”琅琊不在,彌千就是伊悕的軍師。
伊悕心中如一團亂麻一般是如坐針氈,但是再怎麼著急也要強裝鎮定,這般滋味的確是不好受。彌千說的極是,倘若自己不穩住陣腳便是給墨衣有機可趁,到時候怕是不僅連琅琊的命要搭進去,更是不知要損失多少。
日子就在伊悕難耐的等待下一天一天的逝去,終是進入了這一年中最熱的月份,亦是南域四年一度盛況空前的奪蠱大戰!前線之爭如火如荼,第一日便是已經將小魚小蝦係數清理幹淨,隻剩下江湖名仕豪傑。伊悕在宮中焦急的等待著消息。
伊悕最先派出的二十位大內高手本是宮中最為精悍的一批人,置身南域,沒曾想,竟是備受欺辱。隻不過才第三日,便是碰上了事情。
“誒?小哥幾個請留步。”侍衛們的去路被一個彪形大漢攔下,隻見這漢子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我瞧哥幾個麵目白淨這細皮嫩肉的,一定是沒行走過江湖。不想我們這些人整日裏走南闖北風吹日曬的。若是沒猜錯,小哥幾個該不會來自大內吧?”說著,此人還不住的猥.瑣打量起了幾個侍衛。
受命於皇後娘娘出宮,定是不能節外生枝,省的惹事耽誤了娘娘的要事。故而侍衛們就算受到如此不禮亦是沒有出聲搭腔,心想這種人隻要不理他,他覺得無趣,一會兒就散了。
誰知那大漢見侍衛們不搭理他,便是以為小哥幾個都是好欺負的主,言語之中更是不堪粗俗起來:“我可聽說,在宮裏的男人可都是太監,不知小哥幾個,可是還留著那活兒?”說罷,便是引起四周圍觀人群的哄笑。
有年輕的侍衛欲要上前理論,卻是被為首的頭頭拽住了去路,使了個顏色莫要節外生枝。這才窩了一肚子悶火退了下去。
見侍衛們鐵定主意就是不答腔,漢子也不惱,不齒的笑了笑:“好好好,不說這個,再說下去小哥幾個好不樂意了,哈哈哈。怎麼?南域的聖丹,竟是連宮中的皇帝老兒也引了過來?”那漢子不緊不慢的說道,看似打聽內幕,實則連君主都不放在眼中。
“休得放肆!”大漢無禮的話語終是激起了侍衛們的怒氣。他們幾個被侮辱一番也就罷了,如今事關當今聖上,他們必是不能坐視不理!
“喲喲喲,這小哥們兒還生氣了。小公子,我告訴你,這兒是南域,天高皇帝遠,我管你放肆放五還是放六!統統管不著老子!”這會兒卻是輪到這大漢氣惱了起來,一群在宮中隻會些花拳繡腿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也想教訓他?沒門!
心高氣盛的侍衛,從來都是走到哪裏都被眾星捧月一般對待。來了南域不僅他們幾個受辱,就連陛下也跟著成了這匹夫嘴裏的“老兒”。氣不過,紛紛站定擺出了迎戰的姿態,準備同這人好好的打上一場。
“這麼著?不服啊?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這群花拳繡腿兒隻會騙那昏君的小子,有什麼能耐!給我上!”漢子說著便是招呼起了身旁一直在湊熱鬧的人。
南域的聖丹之爭本就沒有什麼規則,管你是群毆還是單挑,管你是按照順序依次過招還是一擁而上,最終的目的就是打敗別人成全自己。從未見過這般陣勢的侍衛們頓時傻了眼,都說江湖是個講規矩的地方,如此看來規矩何在?!
不遠處閑來無事出來巡視的南域城主亦是看到了這邊發生的事情,搖著他的羽扇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不知在想什麼。末了終是對身邊的師爺來了一句:“還是太年輕,沒有經驗。”說完,便視如未見離遠了去,任這邊亂做一團。
江湖、朝廷,幾百年來分庭抗禮,誰也看不慣誰誰也不齒於誰。如今恰巧南域這麼一件大事將兩方人馬交彙一處,自是早已有那熱血男兒江湖誌士摩拳擦掌盯著這群來自朝廷的大內侍衛是虎視眈眈!恨不得這就撲上去將其碎屍萬段。
這會兒正好挑起事端得以出手,一群人更是迫不及待蜂擁而上……
就這般,在這場明眼人一瞧就是故意挑釁的事端中,伊悕最先派出的這二十人,全軍覆沒,一個都沒有回來。自然,更是不會有人再回宮報信。
等了十天多天,想來報信的人也該回來了,怎麼就是杳無音信?伊悕坐不住了,從宮中到達南域也就十天左右足以,遲遲不肯送信回來,隻能證明最初派去的二十個侍衛已遭遇不測。
這二十人是整個禁宮精挑細選出來的。強悍精銳,若不是為了琅琊的性命,沐秋定是不可能將這貼身的侍衛調派給伊悕。連這二十人都全軍覆沒,還能指望誰?塞上的人馬亦是不知如今到沒到南域。
頭一回,伊悕嚐到了什麼是百爪撓心的滋味兒。
彌千陪同伊悕來到沐秋的書房,隻見伊悕躊躇了一會兒而後便是深吸一口氣,輕輕的推開了書房的大門。